他就知道,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的。
“方小宝,莫要胡说,我跟李相夷并不相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方多病直接挥手打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睿智道:
“你若不认识李相夷,又怎会知道他同我舅舅之间的事情?”
“而且你还告诉我说,李相夷年轻时,桀骜不驯,我行我素。”
“小时候,他师兄对他那么的好,长大后,愈发目中人。”
“这些话,若非至亲之人,又怎会说的出来?”
我谢谢你记得如此清楚,倒也不必再拿出来说一遍。
李莲花脸上罕见的浮现一丝尴尬!
他真是服了,早知道方多病会旧事重提,当初哪会说那么多?
现在好了,每一个字都成为方多病追问他的依据。
“哈哈哈。”
借着酒劲,李辰安乐个不停,内心给方多病疯狂点赞。
说勇,还是你方小宝勇啊!
真就是酒后吐真言,啥话都敢说呗?
我行我素,桀骜不驯,会用词,他爱听!
“方小宝,其实吧…”
指尖气劲涌动,李莲花内心有些许犹豫。
要不趁着方小宝喝醉,他直接一掌把人拍晕算了。
左右,笛飞声失忆,李辰安站在他这边,隔天在想法忽悠就是。
“咳…”
笛飞声目光微凝,不由轻咳一声,举杯道:
“这酒确实不。”
三人:“……”
方多病立马反应过来,满上一杯,递给李莲花自信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你隐藏身份这么久。”
“我要是没猜,李莲花你应该是…”
语气一顿,目光微凝,方多病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李莲花回以微笑,佯装侧耳倾听,指尖气劲凝聚。
他想好了,凡是方多病有一个字不对,直接打晕。
“李莲花,你应该是昔日四顾门的旧人对吧!”
方多病装出一副看穿你小秘密的表情,不敢再逗。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李莲花有大恐怖!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莲花长松一口气,指尖气劲消散。
“你这是承认了?”
方多病大感意外,骄傲道:
“其实也简单,你想啊,能同时认识李相夷同单孤刀,”
“且熟知他们往事,定不是泛泛名之辈。”
“尤其是,你对乔婉娩乔女侠,及肖紫衿那个混蛋也很熟悉。”
“还记得在玉城之时,我问你的话吗?”
“当时你暗中盯着人家乔婉娩看,我还以为你喜欢人家。”
“现在想来,你分明是替李相夷鸣不平,要不是肖紫衿死…”
“咳!”
李辰安人麻了,轻咳一声,不停给方多病打眼色。
够了啊!别再说了!
赶紧说正事,在刺激下去,李相夷真上线了。
方多病心领神会,偷瞄一眼李莲花,
见他神色如常,长松一口气,坦言道:
“综上所述,你李莲花定是昔日四顾门旧人。”
“这么多年,你隐姓埋名,外乎是因为四顾门解散,你心灰意冷。”
“可在暗中,你还是关注着四顾门的一切,所以才会苦寻二门主单孤刀的尸体。”
“李莲花,我说的可对?!”
言之凿凿,目光真挚,方多病演的浑然天成。
“对,你猜的没。”
李莲花回应一句,却下意识看了李辰安一眼。
是觉吗?方才那道轻咳声,未免有些太巧了。
“好,既然你承认了。”
方多病再次将酒递到李莲花面前,诚挚道:
“我不在乎你因何隐瞒过往,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师父李相夷,有没有可能杀了我舅舅单孤刀?”
李莲花未言,轻笑两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反问道:
“你觉得呢?”
“自幼时起,你便尊李相夷为师,十几年,不允许任何人说他不是。”
“我不过是说了他一句,我行我素,你便一直记在心里。”
“方小宝,我很好奇啊!”
“你会因为什么?怀疑一个你崇拜,且信任了十几年的人呢?”
方多病:“???”
等等,脑子有点懵!
不对啊!这跟他预想的反应不一样呀。
照辰安兄预测,李莲花不应该是给他解释一番。
还拿他跟他的小姨及母亲作对比,
再阐明于李相夷眼中,他跟单孤刀乃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纵有口角争执,也绝不会杀人!
怎的莫名其妙开始反问起来了?
“我…因为…这个它…”
不禁语凝,方多病下意识将目光看向李辰安。
“嘿嘿嘿。”
李辰安回以微笑,还醉醺醺的饮了一杯酒,主打坦荡。
他不傻,李莲花突然改口,一定有原因。
说不定就是在试探他,所以他不能有一丝异常。
方多病:“???”
不是你笑什么啊?给个回应啊!
可不管他怎么使眼色,都石沉大海。
奈,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作醉酒后含糊不清的说道:
“谁…谁说我怀疑我师父了?”
“我师父是谁,那可是李相夷!”
满上一杯酒,方多病猛地站起身,激动道:
“酒宁剩欠寻常债,剑不虚施细碎雠。”
“此乃,我师父最喜欢的一句诗。”
“你们说,能有如此志向的人,又怎么会干出那般下作之事。”
“何况,我师父跟我舅舅是什么关系?”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多病豪气万丈,笃定道:
“我师父李相夷,是绝对不可能杀害我舅舅单孤刀的。”
“咚!”
酒杯跌落在地,方多病瘫倒在桌子上,瞬间昏迷。
不昏没办法,他还要脸,这说的全是李莲花的词啊!
李莲花:“……”
这醉酒醉的,还真是恰如其分,巧妙至极。
目光瞥向李辰安,欲举杯相邀,又听见“咚”的一声。
只见酒杯翻滚,撞得酒壶倾倒,桌角不停有酒水滴落。
上一秒还神采奕奕的李辰安,竟然瞬间醉倒!
不醉不行,他也要脸啊。
方小宝一番宣讲,堪称社死天花板。
他要不趁机醉倒,等李莲花日后回忆起来,顺嘴提上几句。
那他还有何颜面,面对大熙百姓?面对皇兄及所有相识之人?
所以不是不敢清醒,而是装醉更有性价比!
好好好,一个个的,都不胜酒力是吧?
李莲花僵住,又将目光转向笛飞声,暗含几分挑衅。
“怎么,想喝酒?”
“来,我陪你!”
笛飞声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虽然直觉告诉他,他也应该装醉,可他不在乎。
谁让他是一个失忆的人,有些事情记不清,很合理吧!
“来,喝!”
李莲花亦一饮而尽,内心不免有几分感慨。
还得是老朋友,年轻一辈,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