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年后的温暖知道,他们别说未来,连半年都没有。
过去再美好也已过去,再去重游,除了伤感,还能回到过去吗?
就如现在的她再也法重回21岁的那个秋天,即使依然渴望他,可她却能清晰地分辨出,这不是心底发出的声音。
短短的几分钟,冷隽从温暖的身上感受到隐隐的悲伤。
他还是伤了她。
可是,怎么办,他还是想跟她在一起。
“那边太远了,如果要吃饭的话,你公司附近也可以。”
两人不约而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温暖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低着头:“还是我去外面会议室等你,或是另选时间?”
即使他知道她又在躲他,他此刻却法放手,他想驱散她心里的悲伤。
“就今天吧,你在旁边休息室休息下,我很快就处理好手头的工作。”看着温暖要急着拒绝,冷隽打断了她要开口说的话:“我坚持今天,而你也知道对你,我一直都很坚持。”
“那你先处理工作,我进去休息下”温暖也不与他争执,在他的地盘,她这个乙方还是稍微的收敛些,而且就如当初在宿舍楼下,他要见她,那是非见不可的架势,何况现在他还是冷氏集团的掌舵人,又怎会比十八岁还好说服呢。
收好电脑,走向休息室。
入眼一张两米的床,深绿色映入眼帘,又是这种颜色。
温暖自小对大自然就是极爱的,尤其喜欢树的颜色,所以当自己有选择权的时候,床上用品都会选用绿色系,像在大自然里,在大树的怀抱中沉睡,这对于温暖来说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只是她不知道为何冷隽也喜欢绿色。
虽然是休息室,床边也有一张日常书桌,还带有一个浴室,竟还有浴缸。
温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个城市,突感悲凉。
这里不是她的故乡,这里没有她的家人,可她却独自留在这座城市,独自一人。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而点的。
跟冷隽,五年前没有耕耘的感情,五年后又如何续,况且他们之间隔着比太平洋还大的距离。
他很好,外貌、身份、学识、财富,优秀得就如天上的月亮。
可她自己也很好,她长相虽不惊艳,却也是温婉可人,有爱心,肯上进,经济独立,小富即安,感恩又知足。
她是一颗星星,虽然没有月亮那么明亮,却也能闪耀。
而这种闪耀的光对她而言已是美好。
如果非要飞蛾扑风般转向月亮的怀抱,这么远的距离,也许还没到达它的光就会熄灭,从而消失在垠的宇宙中。
这样放弃自己而不停追逐另一个人的人生,并不是她所愿的。
她想要一个能与她并肩的丈夫,彼此欣赏彼此喜爱,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还有一个不大而温馨的家。
有余力余钱去做点自己喜爱的事,比如开个杂货店。
如果二十一岁的温暖还能不顾未来,与他一起搏一个飘渺的未来,那么二十六岁的温暖,却法抛弃已有的生活,去追逐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温暖总感觉现在的他,仿佛有两副面孔,哪个是真的他,她也法辨认。
他与她,就如罂粟,危险却也有很大的诱惑力。
只能远观,不可近看。
也许,是时候积极寻找一位合适的伴侣了。
夕阳染红这座城市,壮烈得就如温暖此刻的心。
听到开门声,温暖转头看着冷隽。
冷隽也感受到她周身的疏离,停驻不前。
两人隔着房间的两端,仿佛隔着整个银河。
如果十八岁的冷隽只会通过温暖的同情心靠近,那么二十三岁就能掌控冷氏集团和“黑影”的他,又怎会惧怕这所谓的疏离感。
他余生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她。
冷隽一步一步走向温暖,仿佛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将军,把他们之间的疏离一点一点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