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听了这话,顿时吓得瞪大眼睛,身体开始颤抖的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烟郁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别跟我装傻,我不是坏人,我是丞安王的人。”
听到丞安王这三个字,乞丐开始冷静下来,先是沉默,最后缓慢的点了头,他没理由怀疑面前的人,除了徐沪要找他,再剩下的就是曲唯年了。
姜烟郁不理解,甚至有些着急:“既然你知道真相,那为什么不去找丞安王,去寻求他的庇佑,你若是投靠了他,他必定会护你周全,你何必像老鼠一般躲躲藏藏?”
乞丐沉默,再沉默。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可能过于凶了,姜烟郁顿了一下,“我只是想早点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乞丐似乎是笑了一声,声音嘶哑:“我知道,我也很想寻求丞安王的庇佑,我当年也是曲丞王府的一名下人,曲丞王待每一位下人都极好,他们惨遭杀害,我自然想帮助丞安王,让他扳倒徐沪,可是......时机不对。”
“什么时机?”
“曲丞王被杀当年,丞安王不知所踪,我作为侥幸生还的下人,当时只想着好好活着,哪里想得到去寻求庇佑,就算丞安王在,但当时他也只是一个手缚鸡之力,没有任何势力、也没有背景靠山的孩子,我如何寻求他的庇佑?”乞丐的声音听起来悲怆凄凉,眼前似乎想起了这些年过得日子,声线颤抖,“知道丞安王还活着之后,我便想着去寻他,但徐沪势力过于庞大,且丞安王当时势力未起,我很快被徐沪的人发现了踪迹,奈只能躲藏,这些年来,我哪里都去过,可都会被徐沪发现蛛丝马迹,去找丞安王的道路上充满了艰难险阻,我实在是奈啊!”
最后一句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还带着哭腔,直接跌坐在地上。
“......”姜烟郁张了张嘴,心情复杂,她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法跟他感同身受,但也能想象得到那种到处被人追杀,食不饱衣不暖的日子是多么艰苦、多么绝望,他还能坚持下来,非常厉害,也很坚韧。
姜烟郁伸出手把他拉起来,“没事了,你这不是遇到我了吗?我就是来帮你的,现在你安全了,接下来你听我的,之后你去丞安王府附近找地方休息,徐沪手再长也伸不到丞安王府附近,你也知道的,现在的丞安王可不是当年的丞安王,能力很强,可以庇佑你,所以你就在丞安王府附近,这是最安全的。”
乞丐有些疑惑:“你既是丞安王的人,为何救了我之后不让我立刻去找丞安王?”
姜烟郁一噎,总不能说曲唯年现在并不知道她找到人了,也不知道她跟他是一伙的。
“你现在并未完全脱离危险,你都说了,不管你到哪里徐沪都会找到你,所以还是小心为上,而且刚刚山上那两个人没找到你,到时候肯定会通知徐沪,徐沪就会派更多人来找你,你就小心盘旋着,在不被他们发现的前提下,在丞安王府晃悠,找到合适的时机,或者引起王府暗卫怀疑,届时你便能见到丞安王与他说明一切,你就可以得到庇护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乞丐点头。
姜烟郁又再次看了他一眼,心里起了同情,从身上掏了二两银子给他,“给,你拿着吧,拿去买点馒头包子什么的,我也没多少钱,你凑合着用,”
“....多谢!”
明明自己很穷却还是看不下去人间疾苦的姜烟郁:这操蛋人生!
带着他下山之前,姜烟郁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他交代:“对了,如果你到时候真的跟丞安王见面了,碰巧在王府里见到我的话,你千万不要说你见过我,也不要表现出认识我的模样,知道吗?”
乞丐不解:“为何?你不是丞安王的人吗?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他,又为何不能让他知晓?”
“......”姜烟郁该怎么说,她只想帮助他,她自己完成任务就能回家了?
见她沉默不语,乞丐脑海中有了一个神奇的猜想:“你莫不是.....心悦丞安王?!”
姜烟郁眼睛睁大,下意识回怼:“你脑子有pa....”对上他的眼神话锋一转,竖起大拇指,..“你...想得真不啊。”
乞丐嘿嘿一笑,他就猜到了,一个手缚鸡之力的瘦弱女子,只身一人来到身上救他,表面上是救他为他指明道路,但实际上却是处处为丞安王着想,做好事不让他知道,暗自做好一切,不求功名,他很有自知之明,寻常姑娘家不可能会喜欢一个乞丐,所以只能是这位姑娘对丞安王芳心暗许!她心悦丞安王!
姜烟郁对此只能呵呵一笑,这真是她本年度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带着他下山,给他指了一处安全的藏身所后,姜烟郁功成身退回了王府。
只希望到时候一切顺利。
*
嘉赏宴上,德孝帝对太子和三皇子进行了一系列的嘉赏,说了一大堆的话,非就是让他们继续保持,继续努力,把百姓放在心上,为百姓着想等等。
一阵吹捧过后,徐沪在自己女儿的暗示下奈主动开口:“陛下,臣有一事......”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不知何处忽然听见酒杯摔碎的声音,众人安静瞧了过去,陆居业身体晃悠了下,手边的酒杯被碰倒在地摔成碎片。
德孝帝皱眉:“发生何事了?”
陆居业身边的小太监有些措的扶着陆居业,“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好像有些醉了。”
“醉了?”德孝帝回想宴会,陆居业从嘉赏开始好像就喝了好几杯,他本身就不是爱喝酒的人,之前问过他,说什么喝酒只会耽误他爱百姓,德孝帝便没管那么多,如今想来,太子大概是他所有儿子中酒力最差的那一个。
陆居业此时也被搀扶着起身,身体还是有些晃,“父皇,请原谅儿臣不胜酒力。”
“罢了罢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谢父皇体恤。”
陆居业身边的小太监赶紧把他扶了回去,众人就这么看着他被搀扶着离开宴会。
德孝帝想起徐沪刚刚的话,“徐爱卿,你方才要问朕何事?”
本来是想问太子近期有没有选择配婚对象的徐沪欲哭泪:“事,陛下,臣只是想说....桌上的珍馐美酒很好。”
众人:“......”
德孝帝:“......你坐下好好品尝吧。”
“是,陛下。”徐沪一坐下就感觉自己老脸都要丢尽了,起来竟然就问这么一个脑的破问题,但是谁想得到太子醉的那么巧合?但是太子不胜酒力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徐沪真是有气没地方撒。
徐环芝催促自己的父亲就是想让他问陛下太子可否有心仪的对象,近期是否打算娶妻,但谁能想到,太子居然就这么醉了?!本来还想借着话题美美现身,然后在太子面前美美展现自己就能让太子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便能诉情意了。徐环芝想哭啊,身上这件衣服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子,她还花了大量时间挑选饰品,让丫鬟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谁想到没与心上人正式见面,心上人就被扶走了,她欲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