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郎是蒙古族牧民出身,性格很直,他负责具体训练新兵,向羽是执行教官,再往上就是武钢了。因为兽营的新兵中队一共就二十一人,所以用不了太多人。而因为性格强硬,巴郎在训练中多次被张冲顶撞,虽然巴郎不记仇,甚至很喜欢张冲,可张冲却认为巴郎针对他。
“揍他个犊子!”张冲一直想对巴郎出手,可不是今天。
“加练呐,不错,张冲,看来你们对流动红旗是志在必得了。”巴郎说,不带笑容,不过声音洪亮,显然对新兵的状态很满意。
张冲虽然看不惯这个士官,可也说:“那可不咋的,一班怎么能比的了我们。”
巴郎一笑没说话,走开了,可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反常必有妖,二班也太刻苦了。
而此时的新兵宿舍里,蒋小鱼已经发挥了“嘴遁”神功,对不苟言笑的向羽使出了亲情牌,他端起茶杯说:“向排,训练期间不能饮酒,今天以茶代酒,第一杯,我代表所有新兵,敬你的教育之恩,我干了,您随意。”说着,蒋小鱼仰脖子一饮而尽,向羽喝了一口,这茶叶是鲁炎家乡的大红袍,倒也有些滋味。
临时拼凑的桌子上,其他人也都喝了,蒋小鱼给向羽填满,这才给自己斟上说:“第二杯,今天是我的老舅爷的祭日,您知道吗?你们长得非常像,每次看到您,我就想起了老舅爷对我的谆谆教诲,这第二杯,我就敬我老舅爷,希望您在天保佑我们的海军,日益强大。”
这几句话不伦不类,尤其是把向羽给“说死了”,新兵们都强忍笑意,向羽却是毫不在意,他默默想着,看来今天这茶局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接下来,新兵们都开始喊向羽“羽哥”,好像微醺了似的,而喝道一半,蒋小鱼使出尿遁,来到了军官楼的门口。
那里,没参加茶局的马明亮,早就准备好了纸箱子,递给蒋小鱼,里面是一些零食之类的东西,蒋小鱼低声说“去侦查警戒”,其实俗称望风,而后蒋小鱼扛着箱子直接往军官楼里走。
门口,执勤卫兵喊道:“干什么的?”蒋小鱼非常平和道:“给向排搬东西。”而后停也不停,直接自然的走上楼去。看的远处的马明亮暗道,蒋小鱼真是心理素质极强。
而当马明亮来到楼后面时,发现二班的戴飞翔也在,同时,他看到一个人影子,从四楼攀住五楼一间宿舍的窗台,直接一发力,越了上去。
戴飞翔看到马明亮后,非常紧张,不过故作淡定说:“这不是一班的马小胆吗?怎么,这么晚不睡觉,来溜达?”
马明亮冷哼一声,他曾经在荒岛求生时被野人吓哭了,所以大家都喊他“马小胆”,不过他性子活泼,倒也不往心里去,他低声说:“翔哥,咱们俩彼此彼此,你可以再大声些,让教官们都听见。”
这两人心照不宣的不说话了,而此时在五楼的武钢宿舍门外,蒋小鱼放下箱子,掏出一根细铁丝,捣鼓几下,把武钢的门给撬开了。
他小心的进入,关门,第一件事并不是找流动红旗,而是取出手电,翻看了武钢的床头柜抽屉,那里有一张蓝色的封皮小本子,写着“通行证”三个字。蒋小鱼大喜,赶紧揣入口袋里。
可这时候,窗户那里一动,一个在光照不明情况下依旧闪闪发光的大秃脑袋,上面的嘴发出一股东北味儿的话:“蒋小鱼你个犊子,干嘛呢?”
蒋小鱼这才明白张冲这秃子也来偷流动红旗了,回身,他立马去拿挂在墙上的流动红旗,张冲当然不能让他得逞,要上前抢夺,可这时候,楼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两个人一人拉住了流动红旗的一角,此时却都怔住,这什么情况,楼下的“侦查警戒”咋没发出信号呢?
两人大惊,四处寻找藏身地点,结果都看准了武钢的床,蒋小鱼瞅准机会夺过流动红旗,藏人了床底下,张冲大怒,不过也不敢出声,也跟着滚了进去。
原来,军官宿舍楼下,早就在观察张冲动静的巴郎,此时已经把马明亮和戴飞翔逮了个正着,并让他们赶紧回宿舍。而这个时候,武钢因为旅部会议取消而提前回来了,马明亮和戴飞翔这两架僚机,都哑火了。
巴郎却不知道武钢回来了,他一琢磨,也飞身上楼,徒手爬上了五楼,要去捉“贼”。不过就在他刚进入武钢宿舍时,发现里面没有人了。
此时,巴郎就听见门外一声轻声的诧异声,门即将被打开,巴郎以为是“贼”去而复返,他赶紧藏入门后,在门开的一瞬间,用擒拿的方法去锁对方的脖子。
可那“贼”实在厉害,他几乎立马发现了巴郎,而后一个过肩摔,将巴郎撂倒,而后用脚踢开了灯,地上的巴郎感觉骨头架子都散掉了,可这一看,更加吃惊,因为站着的人浓眉大眼、宽口阔鼻,黑色得发亮的脸上,满是诧异,他问:“巴郎,是你?”巴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正要说“我来捉贼”,可这句话似乎也没有那么有说服力,正犹豫间,忽然,电灯灭了。一片漆黑见,武钢立马取出了九二手枪,咔嚓一声上膛,随时准备击发。床铺下面的蒋小鱼和张冲一听手枪声,吓得腿肚子都发软了,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且还有俩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