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累了,煮些龙井茶。”
沈嘉誉的心思不在后院,夏季本就多雨,连着下了几场暴雨过后,江南的一些州县都出现了大量的灾民,若灾民涌入盛京就不好了。写了一个请安折子,顺便提起赈灾的事。祖上靠着开疆拓土得了爵位,到他这一代只能守业,多为百姓谋福祉,与尚书府联姻,强强联合,沈家在朝堂才有一席之地。
可张姨娘的事让他犯了难,左不过母亲素日里疼她一些,却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看那日宋若瑶没有不愉快,他也才稍稍放心,到底尚书府的水土养人,女儿大抵都是贤淑体贴。
带上圣上御赐的墨宝,连茶也未喝到宜兰院找宋若瑶说话,可到了地方,夫人却不在屋里,堂堂的当家主母,不在房里好好待着,还四处瞎逛成何体统,沈嘉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兴许老太太还有别的事,侯爷是在这儿歇息吗?”知书有些尴尬地说道。
不说还好,沈嘉誉的脸面更挂不住了,这个宋家嫡女果然不一般。
当夜,宋若瑶为了给师傅送药包,便去了花园的凉亭里乘凉,而后歇在湖心小筑,并未回宜兰院,侯爷独守空房一晚上,到了用早膳的时候,宋若瑶才回来。为了后院和睦,沈嘉誉还要替她遮掩,对外没提半个字。
“侯爷不是多在书房嘛,怎么心血来潮来了这儿?”宋若瑶喃喃自语道。
司琴在一旁偷偷笑,侯爷也有这个时候。
从那儿以后,沈嘉誉再没来过宜兰院,司琴的心里直犯嘀咕,难不成侯爷又生夫人的气了。
“夫人那天就不该对侯爷冷冷的,是夫人有在先的。”
“小丫头又竟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他向来公务繁忙,甚少来后院,我还有许多事要忙,难不成还天天眼巴巴等着他不成。”
宋若瑶的振振有词让司琴刮目相看。
张姨娘从角门抬进府,纳妾不能举行仪式,宋若瑶念在亲戚一场,又是武陵侯府的嫡女,给了她些体面在房里布置一番,让她在这儿过的顺心些。
看着屋里的陈设,张姨娘没半分不高兴,夫人没有为难她,不代表会恭恭敬敬的听话,原本夫人的位子可是她的。
“到底是小家子气,不登大雅之堂。”张姨娘不屑道,“林州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养出什么样的人。”
不偏不倚落在沈嘉誉的耳朵里,原本母亲跟他说了好些话,张姨娘进府少不了去她房里,让他安心的去。
尖酸刻薄的话,沈嘉誉从未听过,如今想来,宋若瑶的温良大度,倒是张姨娘更加不懂事了,刚入府,不敬重主母也就算了,还浪费了母亲的一番好意。
沈嘉誉歇在张姨娘的房里,至于闺阁雨水之欢,只有张张姨娘自个清楚。连着几日都是如此,可府里众人都觉得张姨娘可比夫人更得宠,眼瞧着什么燕窝鱼翅的往里送,可不是天大的宠爱。
“张姨娘得宠,咱们夫人该怎么办,这事儿得让王妃知道才行。”知书着急地向宋玉瑶通风报信。
她本是宋玉瑶房里的人,聪明机灵,察言观色,才被指了过来,供宋若瑶使唤。
当初,因着大太太嫡亲的女儿嫁与询王为妃,由老夫人做主,将宋若瑶记在大太太名下充作嫡女嫁来侯府。
这事也就宋家知晓,沈家并不知情,一切都是宋远杭的筹谋,为了大女儿宋玉瑶在王府左右逢源,不得已出此下策让庶女宋若瑶嫁来盛京,延续宋家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