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洵边看边想,一只圆珠笔在右手上转的虎虎生风。遇到疑惑的地方,他就停下来在纸上画圈和做笔记,不一会儿,几页纸的资料几乎已经画满了。
做完了这些功课,陈见洵终于感到大脑十分疲惫,他揉揉太阳穴,请空姐拿来毛毯,很快便沉沉睡去。
……
抵达江州市,已是第二天晚上八点。陈见洵一路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出了机场直奔医院而去。
陈母住在中心医院的单人病房,陈见洵轻轻地推开门。
病房里,母亲已然进入梦乡,护工和保姆周姨静静地坐在一旁。
妹妹陈知槿背对着他,趴在床沿上闭目养神。
突然,她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见是哥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陈见洵压低声音,问:“妈妈还好吗?”
“现在还好,问题不大。爸爸的新闻出来之后,妈妈跟他吵了一架,气的心脏病都发了,还好周姨及时叫了救护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披肩和背包,指了指门口:“出去说。”
陈见洵点点头,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这里是一个室外小阳台。
陈知槿一头红发垂在肩上,眉目如画,清秀的面容中却透着浓浓的疲惫,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看得陈见洵心里又是涌起一阵内疚和怜惜。
只见陈知槿从背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和一只打火机,随即娴熟地点燃一根,贪婪地吸了一口,立刻周围弥漫起浓郁的烟雾。
陈见洵紧紧地盯着妹妹,说:“你学会抽烟了?”
陈知槿白了他一眼,说:“哥哥你都快三十岁了,我也不是小孩了。”
陈见洵又小心翼翼地问:“爸爸那边怎么样,这件事,真的要这么闹吗?”
“我也不想跟他闹,但是谈崩了,现在他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而且,爸爸似乎并不想跟那个女人一刀两断,说是要在巴厘岛玩一个星期再回来。就这消息,还是通过秘书告诉我的,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在想啥。”
陈见洵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不信,你自己给他打。”陈知槿掏出手机,解锁递了过来。
陈见洵拨通电话,但另一端只有冰冷的盲音。
他又拨通了微信语音,发了几条消息,却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然后又再次拨通了电话。
如此循环,电话和微信交替,那一头却始终没有回复,仿佛手机的另一端,是个巨大的黑洞,论投入什么,都泛不起一丝涟漪。
陈见洵有些情绪失控,从最初的平静逐渐升级到了暴躁。最终,他还是放弃了,颓然地将手机还了回去。
陈知槿默默地看着他,在垃圾桶上按熄了烟,说:“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