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警察带着五个保镖离开。
市场管理局的万科长对着秋山枫说道：“你们这里别想再开了。
伤了秦公子，得罪了秦先生。
没有人能够在这里开得下去的。”
秋山枫冷笑道：“既然开不下去了，这罚单是不是也不用交了？”
“你们试试！罚单不交，就等着法院强制执行吧！”万科长今天办事不顺。
被秦先生记住了，还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情真的很乱。
秋山枫想了想，直接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万科长见到这里已经没人跟自己对着干了。
示意了一下。
手下的几个人，立刻大声吆喝起来：“所有人员都出来。
这个地方已经查封了。
我们要在门口贴上封条的，如果有人私自拆了封条。
后果自负。”
那个请来的教练和负责箭馆日常的女孩子。
只得把箭馆里面的水电全部检查一遍。
这才走了出来。
看着大门上贴着盖了章的封条。
秋山枫转头对着箭馆里的十二个女孩子和教练说道：
“今天下班时间早，一起去给你们每人买个手机。
算是今天给你们压惊。”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
这些工人立刻高兴起来。
元峥跟着这一大群人。
刚才他一直没有动手，无论如何这事都算不到他头上。
一群人才走了不到十分钟。
万科长满头大汗地又回到后羿箭馆。
随行的又多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这个人的个子不高，是这群人里面最矮的一个。
有些秃顶。
满面红光，
走路的时候，双脚分得很开，
很有些蹒跚的样子。
他看到地上没有打得碎屑。
又看见被砸烂的广告牌。
心里更是生气。
再看看才送到手里的罚单底根。
对着跟在身边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这是按照那个法律执行的？
我们的政策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了？
老万啊！
你也是个老同志了。
最近又被委以重任，放在这样重要的位置上。
看看你是怎么做事的？
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天理了？”
万科长双脚并拢，低着头，塌着肩。
身材颇为高大的万科长，这个时候看上去比这个秃顶男人低了一些。
万科长满脸愧疚地说道：“局长！都是我们平时学习的时候，对政策理解不深。
导致了执行的时候，出现了偏差。
请领导给我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被称为局长的人脸上神色没有变化：“看看你们做的什么事。
人家好好的开门营业。
就在门口打个广告怎么了？
就连超市门口也有个每日优惠价的牌子。
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去执法？
人家的广告夸张一些又怎么了？
电线杆子、各个楼梯口上面。
那么多的广告，你们怎么不去执法？”
越说越气，这个红脸局长的脸更红了些。
看到手下这些人，全都一样的低着头，塌着腰听自己指示。
心里更是气大。
“一个个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快点把封条撕了。
把这里打扫了。
人家的广告立刻、马上恢复。”
万科长赶紧弓着身子从这个一直训人的领导身前跑过去。
认真地撕着那两张交叉贴好的封条。
另外有人就开始把那些撕碎了的广告捡起来。
万科长细心地把撕下来的封条握在手里。
手里拿不下的时候，四处看看一时找不到地方。
悄悄地把这些纸屑揣入裤子包里。
这些人的动作飞快，没有一个偷懒的。
很快把封条撕得干干净净的，为了不留下痕迹。
万科长还买了一瓶纯净水，小心地用袖子沾了，把箭馆大门上贴过封条的位置仔细地擦了一遍。
局长这个时候指着刚才那个广告张贴的地方。
“你们抽个人去，把这广告给人家做回来。”
万科长立刻派了一个人找地方做广告去。
红脸局长补了一句：“按市场价给人家费用，不得报销。”
那个才走了几步的人，为难地看向万科长。
万科长恨他不懂事。
一直用眼神催促那人快去。
那人不但没走，又转回来了：“万科长！今天这事，是你让我们来的。
这广告牌也是你亲自砸的。
这个制作广告牌的钱，现在就给我。
我才能够去订做的。
我只是一个临时工，根本没钱先垫上。”
万科长恨不得从眼睛里面长出一双拳头来，打死这个不开眼的东西。
他只得干笑着说：“这里有二百块，你先拿去，如果不够。
一会儿我去结账。”
一群人就站在后羿箭馆门口等着。
半个小时后，箭馆里面的人没有回来。
一个小时后，箭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万科长看着坐在箭馆门口的局长，坐立不安的样子。
实在忍不住问道：“局长，开这个箭馆的是什么？”
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还没有见到正主，红脸局长心情也非常不好了。
自己最信任的下属这个时候问起。
正好勾起了他的谈兴。
当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那家神圣。
我还在办公室里，接到领导打下来的电话。
说是领导的直接领导打下来的，只是关心一下，我们这里经商环境。
顺便提了一句，这里有个后羿箭馆。
问这家箭馆是犯了那些条例，
最后领导说，一切按规定办。”
万科长斟酌了一会儿说道：“局长，这事是秦公子让我来的。
否则这样大的门店，我怎么敢来？
这家店老板也是的。
这么大的店，开业时候，也不搞个大些的仪式。
让我们这些人也知道一下喥。”
红脸局长冷笑道：“你小子，就是眼皮子浅。
来的时候什么不知道，
倒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是你到了这里，看看人家这装饰。
像是小门小户吗？
人家不大肆声张，
也许只是为了低调。
秦公子怎么了？
老子们就是专管他老爷子公司的。”
万科长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跑了起来。
老子现在这些，那一样不是跟着你学过来的。
你见到秦公子的时候，比老子姿态还要低。
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这次是自己捅了马蜂窝。
现在听了领导一席话。
想想箭馆里面的排场，这才明白局长说得对。
箭馆里面五百米长的箭道。
在这样寸土土寸金的地方，得花多少钱才能够租得下来。
自己进去的时候，里面也没有几个人在锻炼。
这样一想，万科长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这些日子来，从小职员连升两级，膨胀了。
大意了。
他哭丧着脸对红脸局长说道：“局长我想起来了，这回真的踢上铁板了。
这个箭馆的广告说的是射中五百米远的靶子。
他们的场地至少有五百米长。
这个地段五百米长，这得多少面积了？
租金一个月都不得了。”
红脸局长黑着脸：“这个时候才知道怕了。
特别是你给人家开的那个五十万的罚款。
有什么依据？
纯粹乱来。”
“我这也不为了给局里多创些收吗？”
“你还有理了。
这是你个人的问题，跟局里的政策无关。”红脸局长严肃地说。
“是！是！这是我对政策学习不够，把握不准。一时笔误造成的。
一定不会给局里惹麻烦。”万科长立刻承认错误。
秋山枫带着一群人先去给这些小姑娘们每人买了一个水果牌最新款的手机。
教练也有。
这些姑娘们兴高采烈地，围在秋山枫身边。
一口一个老板娘好。
再来一句老板娘万岁。
元峥看到大家高兴，他也跟着傻笑。
看看时间不早，到午餐时间。
秋山枫又带着大家请了所有一次自助餐。
她下午要上班，只能喝果汁。
那些小姑娘们满腔热情，前来敬酒，都让老板代替。
秋山枫笑着说：“待会我自己开车去上班，你放开了喝。”
元峥只得听从老婆安排，陪着这些小姑娘们喝酒。
秋山枫走的时候，这些人还在继续战斗。
她们已经忘记上午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秦公子在医院里面，还有两个警察守着。
四个小时的等待。
真的是度秒如年。
医院里的那些领导们特意在ct室外面端来几把椅子，请秦董事长坐下。
虽然有护士一直看着病人。
同时还有那么多的监控仪器，一直在嘀嘀地提醒着。
张主任还是隔一会儿就起身去看看秦小力的状况。
他现在的这种情况，每一秒都有出状况的可能。
张主任只能默默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
万一出现最坏的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把病人的性命拖上四个小时。
并且到了那个时候，还要给专家留下能够做手术的时间和身体。
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最后秦小力活过来了。
自己未必有功，但是一定无过。
万一发生意外，自己的责任就是最大的。
因此现在的每一秒钟他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这里等待的时间还没有过上一个小时。
秦小力的妈也赶到了。
她看见儿子躺在病床上。
胸口还插着一枝箭。
嘴里一边大声哭喊着。
立刻就要扑上去。
秦大力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声音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收声！出去。”
果然那个女人立刻不敢再出声了。
两人一起走出去。
等到两人再次进来的时候。
女人不再发出声音，就连呜咽声都没有。
只是红着眼睛，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她走到儿子的病床前面。
看着他紧闭着双眼。
如果不是病床前面那些仪器里面，显示出这个病人的状况稳定。
她都要以为儿子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秦大力一心只在怎么救治儿子。
对于箭馆里面发生的事情，他根本就无心理会。
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这个独子重要。
秦小力的运气真的很好。
他就在昏昏沉沉中，
一直坚持到了专家到来。
这四个小时里，秦大力原本花白的头发，
好像白得更多了些。
这场手术一直进行了十四个小时。
手术室出来后，专家疲惫的眼里。
有一些成功的喜悦。
他亲自对秦大力解说道：“秦小力心脏上的伤口很大。
他们这次使用人工心脏暂时代替原有的心脏工作。
病人本身的心脏也已经细心缝合。
等上半个月，那些伤口如果愈合很好的话。
还有希望继续使用自身原有心脏。
这是最好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就是今后病人一直使用人工心脏了。”
秦大力非常虔诚感谢着这个专家。
钱他真的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
他一边安排着请这些专家医生吃饭。
一边开始打听着这次事件的缘故。
手术室才做完的时候。
那枝插入秦小力胸口的箭枝也在手术取出来后，被当做证物拿走了。
秦大力问警察事件经过。
竟然被人家以案件还在调查中，不宜泄露为由。
根本就没有告诉他。
万科长和红脸局长上午没有等到箭馆里面的人回来。
下午继续在那里等的时候。
万科长轻轻对局长说道：“那个最后来的老板娘，长得非常漂亮那个。
她好像说的是明天箭馆才会继续正常营业。
领导下午您是不是回去休息。
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局长摇了摇头：“无论人家来不来，态度最重要。
我在这里等的不是她来。
等的是一个态度。
这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万科长这下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好一直等在这里。
果然一直到下班，后羿箭馆都没有一个人过来。
第二天凌晨四点过的时候。
万科长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声音威严：“我是秦大力！”
万科长刚才还有些迷糊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
“秦先生！昨天的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
我只是过去帮着收拾那家箭馆，给它增加一点麻烦的。”
“我不管你去做什么的。现在我只要你马上到我这里来。”秦大力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是！马上来！马上来！”万科长点头哈腰地说道。
他动动身体，想要起床的时候。
老婆抱着他：“这么早，再睡一会儿。”
丝毫不敢耽搁的他，小心地挣开老婆的手。
刚刚穿好衣服，秦大力派来接他的车，已经在楼下了。
听完万科长的讲述，秦大力和他夫人不敢相信。
“你说那枝箭是小力自己拿在手里，插入自己胸口的？”秦大力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是真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但是确实是公子把箭拿在手里。
准备去刺那个男人的。
结果公子还没有跑拢，不知道怎么的。
就把自己给刺伤了。”万科长哭丧着脸说道。
“再说说你是怎么过去的？”秦大力冷着脸吩咐。
“今天我本来在办公室里，做些日常工作。
小力哥打电话来。
说他在我的辖区里面，被人欺负了。”
“他怎么被人欺负了？”秦大力问道。
“小力哥说，他发现那家叫做后羿箭馆的。
打了一个广告在外面。
说是什么有一千万的奖金。
因此他就进去试了试。
结果那家箭馆做蔽。
双方争执不下。
他就叫我支看看，那家箭馆有没有违规。”万科长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背后都在不停地冒汗。
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水。
后面的话，不敢再说了。
“继续说下去。”秦大力的声音有些大。
万科长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通过我们检查发现，那家箭馆一切都是合法经营的。
不过当时，我……。
我给箭馆下了整改通知书，开了罚单。
准备封馆。
结果从楼上下来一个普通青年人。
说他是老板。
他站到小力面前。
不知道怎么的，小力哥突然后退了几步。
然后坐倒在地上。
小力哥恰好坐在一滩水里面去了。
裤档位置正好被打得湿透。
边上那些年热闹的人全都嘲笑起来。
小力哥这个时候才叫他手下的那些人上去动手的。
那个自称老板的人，一直没有还手。
然后小力哥准备亲自上场的时候，就受伤了。”
“你确定那个人没有动手？”秦大力有些惊讶。
“他的手一直都是背在背后的。
小力哥受伤的时候，离那个人还有一、两米。
并且他们还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叫身边的人躲开些。”
“这是个高手！”秦大力说道。
“黑虎他们几个，都是从街头打架一路混出来的。
那人竟然不用动手就能够打败他们几个。
功夫了得。”秦大力沉思道。
“当时有多少人看到？”秦大力问道。
“箭馆里面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加上那些锻炼的会员，估计二十几个人吧！”万科长仔细想了想。
“想办法让他们改口。你刚才说的不是事实，事实上是那个老板拿箭刺伤了小力。”秦大力直直地看着万科长。
万科长哭丧着脸看着秦大力。
颤抖着的声音辩解道：“董事长，这个恐怕不行李了。
当时还没有开打的时候，箭馆里面那些小姑娘们，人人都拿出手机在拍摄。
事后那些手机全都被警察当做证物收集走了的。”
“既然被收走了，那就没事了。
只要你这里实事求是就行。”秦大力有些不耐烦了。
想了想，万科长一咬牙，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小哥和你跟着救护车走了后。
箭馆的老板娘也来了的。
老板娘长得很年轻漂亮，还性感。
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很好，很好。”
秦大力冷笑道：“颜值果然就是一切。
他们办案的也这样？”
“我们要封她的箭馆，她毫不在意。
只是打了一个电话。
不瞒您说。
昨天上午我们那队人，在封完那个箭馆不到半个小时。
局长就带着我们，赶紧去把那个封条撕了。
一切恢复原状。
就连那个被我们砸了的广告牌，
我们都花钱给他重新做了一个放在原位置上。
昨天一天，我们局长都在箭馆门口等着那老板娘。
准备给她赔礼道歉。”
“你们局长在箭馆门口等了一天？”秦大力有些吃惊。
“是的。局长说了今天早晨还要去。
还要我们几个早些去。七点以前就一定要在门口站好。”万科长有些委屈地说。
“你知道不知道那个箭馆的老板娘是谁？”秦大力小心地问道。
“我们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找朋友打听了一下。
那个箭馆和二楼的咖啡厅，
三楼的茶楼都是同一个叫做元峥的老板的。
他是边楼一起买下来的。”
“元峥?这名字没有听说过。”秦大力最后一拍大腿。
“早晨我也去，我去看看那是何方神圣。”秦大力说道。
天亮了！
元峥要送秋山枫上班。
秋山枫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那张罚单：“今天上午我请了假。
先去箭馆。”
元峥老实地开着车。
老板娘、老板都是第二天正常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