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这不是镇政府的赵鹏吗?”农妇里有人认出了赵四。
“扑通”一声,一个三十出头、颇有姿色的女人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磕头:“感谢恩人…谢谢恩人…救了牛娃的小命…”
“大嫂,快起来…”二人赶紧把那女人扶起来。
女人仍啼哭不止…
胡崖村部,胡夏制衣厂。
车间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缝纫机声,不时传来几声女人的轻笑。
多亏胡夏,她们不必远出打工,看着家门,就能够挣些钱,补贴家用,虽然不多,但她们已非常满足。
胡夏说过,以后厂子效益好的话,还要给她们加工资。
说是制衣厂,实际就是租用村部的几间简陋房屋,摆上几十台缝纫机而已,做着代理加工的业务,处在制衣的最初级阶段。
一个扎着高马尾、清丽脱俗、柳眉杏眼、约1.68米左右的高挑美女正在车间里转来转去,不时地指点纠正。
“胡厂长…不好啦…你家冬冬被花溪卷走啦…”
外面传来一个老妇的哭腔。
胡夏转身冲了出去。
冬冬是她唯一的弟弟,爹爹去世后,冬冬就是她和娘的心头肉。
“二婶…在哪里?”
二婶指了指:“老虎滩…”
老虎滩是祖辈人给花溪在胡崖村南拐弯处取的名字,那里每年都会有人淹死,人们形容这个地方猛如老虎,一提在老虎滩出事,人们便知道是凶多吉少。
胡夏顾不得多问细节,骑上踏板摩托一溜烟直奔老虎滩而去…
胡夏边骑边哭,如果弟弟出了意外,娘和自己还怎么活得下去?
老天为什么这样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她稚嫩的肩膀再也承担不起这么沉重的包袱。
离得老远,便看到滩面上已聚集了好多人,里面还有大人、小孩的哭声。
胡夏抹把眼泪,将踏板摩托车往地上一丢,心急火燎地扒开人群…
一眼看到满面泪水、泥水,哭得一塌糊涂的冬冬。
“冬冬…”胡夏一把抱住弟弟,哭个不停。
然后,她狠狠举起巴掌,在冬冬屁股上清脆地打了几下。
“哇…”刚才是昏迷,现在冬冬是真疼了…小小的屁股上纵横交着指印。
“胡厂长…别打了…这一次他就长记性了…”
胡夏收了手,擦干眼泪。
“谁救的你?”
冬冬含着哭声,滴溜溜的眼睛望向韩霄:“是这位哥哥…”
韩霄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一身健壮的肌肉在霞光里熠熠生辉。
那英俊的面容,高挺的鼻子,嘴角似有似的微笑,胡夏霎时一阵眩晕:这不正是她数次在脑中勾画的男人吗?
胡夏面色一红,轻声说道:“还不赶快把衣服穿上,当心着凉!”
韩霄边穿衣服边面带不满地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不看管好?并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赵四穿好衣服,偎了过来。
“你是胡厂长吧?久仰大名,我是镇政府的赵鹏!”赵四伸出手来。
“胡厂长,冬冬和牛娃就是赵鹏和…那个年轻人救的…”牛娃娘抽泣着说:“牛娃要是出了事,他爹非打死我不可…”
胡夏先向赵四礼貌地点点头,伸出手:“多谢!多谢!”
胡夏把手伸向韩霄,眼神带着一份希冀。
“他叫韩霄…新来的大学生村官,今天刚来报到,还没到镇里呢!”赵四热情地介绍,目不转睛地望着清丽脱俗的胡夏。
他早听说胡夏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今天一见,比想象中的更纯、更美,更青春,比徐颖毫不逊色。
“韩霄…请多多指教!”
胡夏不敢望他的眼睛,说:“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胡夏会永远记在心里。”
韩霄笑了笑,没言语。
“大伙散了吧,天都快黑了…”韩霄手一挥,做过学生会主席的他居然已有了几分官气。
赵四一愣,有几分恍惚:难不成,他就是孟清昨天所说,降临在他生命中的贵人?
他不由多看韩霄两眼。
不像啊!他要是有什么背景靠山,郑镇长和范委员怎么会不亲自“护送”他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