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厌填报的大学是首都的一所名牌大学,距离临川,要坐将近两小时的火车,外加一小时的高铁,中转的有些麻烦。
她填报的专业是新闻学,裴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里自动想象出这人干练沉稳地举着相机,在人群里按下快门的画面。
看起来会很帅的样子。
覃厌买相机后的第一张照片,就是裴时睡觉时候的样子,快门声把他吵醒,嘟哝着含糊不清的声音,“怎么又偷拍我?”
偷拍的人会撩开他的刘海,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羽毛似的吻。
“因为我喜欢你。”
那是裴时第一次,完整清晰的,不带任何情色欲望,只有纯粹的喜欢地听见覃厌说那句,我喜欢你。
即使被疲惫困意拖住意识,裴时还是本能反应地抱着她拥吻,送上自己的唇,低声回应着那句告白。
“我也喜欢你。”
覃厌还没有离开,他已经先一步开始不舍了。
没有她的那一年,要怎么熬过呢。他埋在覃厌的肩窝里,呼吸的有些困难,绝望地想着。
覃厌准备去首都的前一天,裴时难得没有早睡,在床上勾着她抵死缠绵。
弯下柔软弧度的腰因为长时间地维持一个姿势而难忍酸涩,裴时被顶撞地膝盖都不断摩擦在被单上,时不时像被海水涨潮般推着往前晃。
“呃…受,受不了了…”禁锢在腰侧的手抓得他有些疼,越发加深的抽插引发一阵麻意,忍不住抽搐起身子来,腰腹到后背,都是明显的发抖。
覃厌牵起绑在他手腕上的黑领带,把人硬生生逼着从枕头里抬起脖子,空的那只手高高扬起,在腰胯前那柔软的屁股上不留情地留下个巴掌印。
被绑着的人难受地呜咽了一句,带着细不可闻的抽泣声。
“刚刚是谁求着我肏死他的?”
“我…啊呃!!”还没说完整的道歉被突如其来的顶深撞的稀碎,裴时脖颈都要绷直成一条线般,从额头冒出的汗珠流过突出的喉结,滴答落进锁骨里。
像只被折翼了的白天鹅,再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优雅高贵,任由侩子手粗鲁野蛮地对待。
玩够了这个姿势,覃厌还犹有兴趣接着来,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
她把像滩软水一样瘫在堆得生乱被单上的裴时翻了个身子,对方白嫩的胸口上早已被玩的不能见人,大大小小的咬痕和不知轻重的揉捏留下的痕迹像是野蛮生长的玫瑰,缠绕在那一片皑皑雪地里。
尤其是腰窝上,印着明显的手掌印,看起来可怜又脆弱。
嘴唇早已被撕咬的破了皮,动一下都有轻微的疼。裴时觉得自己眼睛都干到早已流不出眼泪,更别说嗓子,干的像是困在沙漠里好几天没喝上水。
“我不想做了……”沙哑的不成话,裴时艰难地抬起眼皮,睫毛蝴蝶煽动蝶翼般轻柔地颤着,语气隐隐地带了点求饶和委屈。
覃厌从床边的矮柜上拿起杯凉掉的开水,轻松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裴时手都软弱力,靠在她胸前虚弱地撒着娇:“没力气了…”
杯子送到自己嘴边,裴时才好不容易喝到了水,有些急促的,一下子就喝完了一整杯水。
“还要。”
覃厌给人力道不重不轻地揉着腰,免得他明天一大早起来腰酸背痛的厉害。
“要什么?接着上你还是……”她说话留了空白,裴时听的害臊,耳朵源源不断地发着烫。
他讨好似地抬头亲了下覃厌的嘴角,“可是我…屁股好疼,不做了好不好。”
他还是那样容易脸红,即使他们两个在床上做了这么多次。
覃厌垂眼看了下他的屁股,简直不能见人。
“……”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愧疚的心思,反而捏着人下巴加深那个吻。
受伤的嘴角带起一丝丝撕裂的疼,裴时忍不住抽了口凉气,抓在她手臂上的手都忍不住加了点力道。
“说点好听的,就放过你。”刚喝过水,他的口腔里还残留着些许水汽,冰凉凉的,亲着很舒服。
裴时最后一点力气都被覃厌一个舌吻掠夺走,只能力地趴在她的怀里,缓缓地喘着气。
他低垂着眉眼,思考时那有些浓密纤长的睫毛时不时地便扇在她的锁骨上,引起细微的痒。
以他那方面匮乏浅薄的知识,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试探性地歪了点头,直勾勾地看着覃厌。
“老公?”
……
“唔——不要!”
身子再度陷入柔软的被单里,裴时用身体回答了这两个字在床上到底有多可怕的危险。
导致第二天,裴时根本没有力气起来,说好要送覃厌去的火车站也因为昨天晚上的一句称呼,直接被做到不省人事。
覃厌把煮好的粥放进保温壶里,写了张“记得吃”的便利贴,便准备提着行李箱走。
等到裴时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中转后的高铁上了,将近下午四点,没拉开帘子的房间一片昏暗。
覃厌走之前还给他清理了身子,上了药,但即便这样,裴时还是觉得腿颤得走路都走不稳,大腿根隐隐作痛。
他撕下保温壶贴着的便利贴,覃厌的字其实算不上好看,但他还是默默保存好,准备留着一辈子。
便利贴的背面也写了一行字,裴时指腹轻轻擦过某个字,突然心里酸的厉害。
像是打开了一罐橘子汽水,酸涩的水汽在空气里炸开,把他也猝不及防炸了一身的酸意苦涩。
[我在首都等你。]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不该休学一年,起码这样,他们现在就可以坐同一辆火车,上同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