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去吗？”
张佳能很着急，脸上都急得通红。眼下，随着城墙下，由陆离血液凝聚而成的血泊已经越积越大，同时也意味着陆离的生命的流逝。
［蛇］仍旧是淡然的盘着，金黄色的蛇瞳里是比的平静。庞大的身体阻挡住张佳能的前方。
两者就这么僵持着，但心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对立。
更荒诞的是，本来最应该着急的［蛇］却是不担心的一方
“不能去”［蛇］还是十分的平淡的回答道。
“那你倒是给我一个不急的理由？”张佳能身边暗影开始隐隐涌动，这次他是真的急了。
老排长的孩子，四舍五入也算他的子侄，哪怕是他死了，陆离都不能有事！
至少不能在他死之前出事
以陆离身上的伤势，不能一拖再拖了，再拖延下去，那可就是真的危在旦夕了。
“他在褪皮”［蛇］乌黑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褪皮？”张佳能有些疑惑，身边的暗影稍微收敛一些，以他的智商稍微思考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是因为共生契约？”
“对，他会有我的所有天赋，其中，身为蛇类的招牌能力褪皮自然也会被他继承过去。”［蛇］不急不缓的回答道，接着只见［蛇］好像有些悲伤的说道:
“但说到底，离他还是肉体凡胎。只有完成第一次蜕变，我的功法才能更加契合他，而他也可以在之后一次又一次危机中存活下来。”
张佳能听完［蛇］的话，对于［蛇］这种完全依靠陆离自己的做法还是觉得有些气恼，一拳轰碎了身边的树木，发泄般的说道:“那也应该不用受这么重的伤势才能褪皮吧？”
［蛇］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低下了蛇头，放低了声音道:“时间不多了，我也能预知未来，他可能再不会有现在的机会了，现在是对于离而言，最好的机会了……”
而此时的陆离，状态有些奇妙。
他很难受，仿佛是处于溺水中的人一样。身体的周围很温暖，好像被柔软的沙发包裹着，之前因为失血所受的痛感与寒冷感仿佛都烟消云散，意识也好像要被这股温暖带走。
如果陆离的意识跟着温暖走了，那就是整个人真的走了。
随即，就是伴随着水进入肺部的一种猛烈的窒息感袭来，陆离在意识之海里挣扎着。
意识之海中，海面下伸出了数的黑色小蛇，缠绕着陆离，仿佛要把他彻底的拖去意识深处。
陆离的本能在不断挣扎，他的人性提醒着他，这个时候一旦放弃被蛇潮拖去深处，那他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在这意识的深海中，再也回不去，永远的沉沦……
那以后，他将以蛇的兽性生存，变成只有本能的怪物。
不可以！不行！
这是陆离最后的底线。
他必须为人！
这种源自种族的执念不断束缚着他。
陆离在意识之海中艰难的抬起头，双手用力的划着水，努力将头探出意识的海面，贪婪的呼吸着，挣扎着，不放弃任何一丝生存的机会。
“离，去掌握人与兽的平衡，这就是唯一的胜机”
［蛇］的声音在陆离的意识之海回荡着。
平衡？连生存都难，扯什么平衡？
眼下这种要么生要么死的局面下，要如何求存？
陆离自认为他不是什么主角，没有那种逆天的机缘和悟性。
要怎么赢啊……
陆离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这时候，他只想着:
‘外挂……好像……我还真有！’
“限！”
陆离的意识中，天赋能力主动发动，他的身体表面开始弥漫着一层墨绿色的光芒，一层层细密的鳞片逐渐攀附上了陆离的身体。
蛇鳞蔓延之处，黑色的小蛇所需要拖拽的力气就越大，这让陆离整个人变得稍微轻松一些。
陆离正在努力适应这来自意识深处的拉扯。
这股源自兽性的拉扯，也是共生契约的终极副作用。
人和兽，终究不可能完全共生，完全共享。
根本上的差距就是这源自种族上的不同思维和不同的本能。
墨绿色的鳞片攀附上陆离的全身，限被陆离疯狂的驱动着。身上所缠绕着的黑色蛇正在不断的减少着。
一条一条，虽然变化少，但是的确存在。
限的威能，在于吞噬和成长。
成长，是万物共通的本能！
这将成为两者之间的桥梁，陆离在适应兽性。
随着蛇鳞的攀附，这意识之海里的感觉已经轻快了起来，仿佛他可以随时在其中畅游，同时，因为适应了蛇性，他的思维也开始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且这个过程法逆转。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兆头，说明来自兽性的契约效果在减弱，陆离还能保持自己的意识。
陆离挣扎着扯下了上半身最后一条缠绕着他的黑色小蛇。手臂猛的一个发力，在意识之海中快速游动起来。
他要逃离这群发狂的蛇群。
可就在他将视线投向意识之海的底下时，顿时毛骨悚然，一种生物本能的恐惧感与颤栗感向他袭来。
恐惧，不受控制。
那是什么东西啊？
不可言说的玄妙身体，仅仅是看一眼就让大脑中充满知识的诡异身体。一眼下去，只能看到那巨大的一截。
仅仅是那一截，就是他整个意识之海的全部大小！而不是对方的身体大小。
陆离很清楚，这个巨大的蛇躯帮他堵住了意识之海更深处的蛇群，不然他就要承受着，整个蛇群意识中，那几乎穷尽的兽性洗礼。
毕竟，他的契约兽［蛇］即是整个族群！是族群之灵。
即便如此，这庞大的身体还是太过强大，仅是看一眼，陆离的身体就不得动弹，不受控制起来。要不是他及时的闭上眼睛，不然他就要因承载着穷尽知识的而撑爆！同时，即便只是一眼的时间，他的双眼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下血液。
这蛇的身躯上承载着数的知识与万物的玄妙，哪怕看它一眼，就能得到穷尽的知识。
而一旦陆离不能控制自己，再去偷偷瞄一眼，那就会被限的知识所带来的力量给直接撑爆！
就在这陆离被巨量知识所撑的动弹不得的时候，来自身后的数蛇群再次冲了过来，死死的缠绕住他的身体的每一寸部位。
陆离再次可以控制身体的时候，他的意识体，距离海面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一种更加强大的冷漠感从陆离的心里涌现，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意识中剥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