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忆苋见她总算正眼跟她说话了,微微一笑:“忽然觉得小荷很有魅力。”
小荷表情一僵。
涂忆苋用她明亮而透露出欢快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小荷:“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眼里有着淡淡的死志,却又依旧不咸不淡地活着,这样的你看起来有些孤独。”
“就像悬崖峭壁,孤高的黑色凌霄花,安静又隐约透露出不祥,当然这是被世人定义的不吉。”
“真实的你应该是热烈而又灿烂的,只是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才让蒙蔽了你的光彩。”
“这样的人,这样的你,怎么不令人好奇呢。”
涂忆苋神色认真而又虔诚,好似在歌颂高贵的人物一般令人动容。
小荷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些,神色隐约的动摇。
她垂眸,胸中似有口郁气难消。
自从被放弃之日,她早已忘记修仙界的肆意与那些不堪的屈辱。
那些人她不想放过,却不得不认清现实,她只能活着想要听到他们不幸的消息。
“我...”小荷抬头回视涂忆苋的眼神,见到她好奇却不探索的神色,小荷闭眼呼出一口气。
“算了,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你肯定觉得没什么意思。”小荷想到她对舞蹈的痴迷程度。
肯定不关心其他事情。
涂忆苋也叹了一口气,垂眸。
美人叹气垂眸的样子也颇为好看的要紧,小荷被晃了一下心神。
愈发觉得莲姑娘比修仙界那些人好看多多了,指日可待成为她心目中见过最美之首。
“我七岁起就失去了家人成为孤儿,十岁就因为与舞结缘进了韵花楼,除了跳舞我都不了解其他的事情。”涂忆苋抬眸看了她一眼,
“小荷你伴我四年了,知道我的一切习惯和喜好,可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
“我觉得我好生没人情,那三年的流浪早已让我看清了人性。”
“可你不一样,小荷。”涂忆苋眼里似有晶莹,眼眶微红宛如在绵雨天气盛开的海棠花。
艳光四射的同时,还有朦胧的微醺惹人怜爱。
小荷眼神呆愣了一下,心里酥酥麻麻的,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不一样?”小荷脑海里没有其余的情绪,下意识地接话。
涂忆苋心里升起满足的情绪,眼里却充满了寂寞:“我想你是不一样的,就你想我有些固执一样。”
说着,她移开视线侧身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将视线投向人来人往的街道:“我喜欢跳舞,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喜欢到可以为了一支难以解开的舞去死。”
小荷看向她的侧脸,注视她的眼睛。
忽然,涂忆苋松开掀帘子的手,瞬间对上小荷的眼睛,淡然一笑:“我是为了舞而生。”
她虽笑容淡然,眼底却充满了极致赤诚的疯狂。
那是对于她所说所爱的舞的痴狂。
还真是个疯子。小荷想。
“谁也不能阻止我。”涂忆苋将思绪拉回,和小荷对视着:“我隐约觉得小荷你是与我一般的人,也钟情于一物。你时常出神,是在怀念也在告别吧。”
“你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那我呢,我可以做到,你或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你愿意吗?”涂忆苋忽而又将视线下移,注视着自己的放在腿上的双手,“算了,也许是我强人所难了。”
“你就当作我没说过吧。”
小荷看了她脸一眼,又被她视线拉到她的手,她的纤纤玉指纠结互掐着。
白皙如玉的手指微红。
“我帮你。”小荷抬眼,视线落在她光洁的额头。
她惊喜抬眸,小荷才对上她的纯净比的眼睛。
这般的人,连最情的佛子也会有所动容吧,那她如何能拒绝的了。
小荷释然一笑,又说了跟上句没什么区别的话:“我帮你。”
只是,涂忆苋知道这是不同的。
前一句代表小荷会在花夕节这段时间助她忧,后一句说明小荷想要帮助她跳她难以解开的舞,尽她全部的能力协助她。
暂时和永远——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