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礁石分散在四周，大块小块堆砌在一起，每一块礁石的突起都足以让一个摔倒的成年人大出血然后死掉。
远处的海水里有东西，他散发着两点荧光。
他们对峙着，荧光扑朔，忽明忽暗。
薇拉菲尔立在水中，荧光缓缓靠近上移。
那东西出水了，两点荧光也跟着浮出水面。
薇拉菲尔眯眼瞧那两点荧光，荧光越靠近，越来越暗，等到荧光即将消失她才发现，不是荧光，是月光的折射。
那是一条鱼，准确来说，是一条人鱼。
月光映照着他的眼睛，他扑朔眨着眼，所以忽明忽灭。
等他游得近了，她才看清这双眼睛，它是大海的颜色，长长的睫毛被打湿了，几簇合在一起耷拉着，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就在蓝白的月色下，他的嘴唇依然粉润。
一定是月光美好，所以人鱼看上去更加朦胧美丽。
太阳沉的太快了，她不知道这个人鱼的尾巴究竟有多大，看不到他眼里是否藏着杀机。
人鱼慢慢游上前，露出半个头来，他围着她游，细嗅蔷薇。
水面下的尾巴并不平静，游水中总意地拍打着薇拉菲尔。
她眉心一跳，单脚朝着陆地跳。
她脚真的抽筋了。
水波动着，身后的人鱼紧接着跟上，薇拉菲尔听见了。
人鱼也在向她靠近。
是敌是友此刻并不分明，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系统救命，他要吃人！」
「不要总是叫我！你自己不会跑吗？而且他看上去受伤了，可能要只是吃你的血。再说你不是已经会魔法了吗？」
薇拉菲尔非常惊慌跳脚。
「什么？吸血鬼＆人鱼？只是？你把吸血这个东西称为“只是”？而且我什么时候学会魔法了？让人头大的感觉就是学到魔法了？」
「你体内封印巨大的力量，人鱼受伤了，可能认为吃了你的血可以帮助他的恢复。」
这种被觊觎的感觉让她有些慌乱，她就那么往回看了一眼，就在这回头的间隙，人鱼已经赶上她了，硕大的粉色尾巴已经缠住了她的腰。
即便泡在海水里，但她还是觉得，鱼的尾巴沾满想象中的粘液，滑溜溜的，让她生理不适。
巨大粗壮的尾巴缠绕得她喘不上气，被人鱼轻易拿捏住性命，这让她更感措和愤怒。
人鱼的脸逐渐靠近，薇拉菲尔甚至能看见他微微抽动的鼻子正在嗅觉着什么，甚至越凑越近，她实在忍不了这种流氓一样平白要从她这里索取什么的生物。
人鱼脸上下一刻出现了红色掌印，再然后是一阵水直冲他的面门。
人鱼紧紧收束尾巴，没有被水攻击冲开。
然后他带着期望的目光看向薇拉菲尔。
「天呐！他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倒是显得我恶毒，他楚楚可怜了！」
「好吧。长得帅的人，即便是鱼，他也能用这张脸获取益处。」
比如薇拉菲尔停止使用魔法攻击他。
但只要他缠着，薇拉菲尔的巴掌就不停，终于人鱼的脸上有层层叠叠的红色手掌印记时，他松开了。
似乎想到什么一样立刻快速说着，就像是什么咒语一样。
「DAbkMnJbknnbassn.」
「你……」
「Wabnsy，bikniybaskanbasn.」
这是人鱼的语言…薇拉菲尔突然想。
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分明的血管，十分简单明了地问道，「你想要血？」
她觉得自己的动作应该非常直接，能够表明她的意思。
「nbnaikn.」
人鱼眼神再次扑朔着，楚楚动人被演绎得栩栩如生。
她承认自己没有这样的美色，更抵抗不了美色。
可恨那张漂亮的脸生在一个男人脸上，可正是因为这脸生在男人脸上才更显卓绝。
「我不会白白浪费我的血液，我想你知道这需要珍贵的东西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