珄二原本想带宫琛去找琛月,可身前的人却突然咳了起来,他似乎是醒了。
珄二禁不住喊道:“兄长……”
他听到他微弱的“嗯”了一声,似乎是马有些颠簸,他又咳了起来,突然便喷出了一口鲜血。珄二被吓到了,他赶紧停下了马,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
这么些年,他从来没见他这般虚弱过,就连上次也只是昏迷,很快便被他们救了回来,可如今,竟到了喷血的地步……
他慌了,这哪里还是他那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兄长啊……
他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口若悬河的人,如今瞧着这场景,竟只能说出一句,“兄……兄长,你别急,我带你去找琛月……走,我们快走。”
他制止了他驾马的手,摇了摇头,道,“无碍,莞……莞映雪呢。”
“我已拜托子衣兄带她回去见皇伯了。你放心,一切都已妥当。”他说着又要驾马。
宫琛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又紧了下,道,“先送我去忘川境。”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
他直接打断他,“送我去忘川境找月姨。”
“可……”
他话没出口,宫琛又咳了起来,似乎不说通他便不会罢休。
珄二终究是妥协了。从小到大,他的兄长都是说一不二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要去那里,想必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只是,他这状况,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他们远远便望到了那棵神树,它与往日一般无二,散发着幽幽的青绿之光。月姨察觉到有人来时,他们二人已经到了树下。
她正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晒着清晨的阳光。听见动静,摸索着起身,朝他们望来:“是珄儿吗?”
珄二道,“月姨。”
她微怔,拄着拐杖近了几步,“这是带来了谁?怎得也不做声?”
珄二望着一脸青白、毫无血色的兄长,刚欲开口,却被宫琛先声拦下。
他道,“是我,月姨。”
月姨一听这音不似往日般浑厚有生气,便知道出事了,当下就加快了步子,边走边焦急地道,“琛……琛儿……吗?你,你这是怎么了?”
珄二不知道当不当对月姨讲,但瞧着兄长的样子,他委实瞧不出他的心思。
一直到月姨近了,拉过宫琛的手,着急火燎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问着他:“这是伤着哪里了呀……怎得这般有气无力的。”
宫琛望着一脸心疼的月姨,如果说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还能看出神态的话……
他说,“月姨,琛儿用了你给的秘术残卷。”
月姨当下便愣了,一起呆住的还有珄二。他一脸茫然,望着宫琛,“兄……兄长这是何意?你那该死的秘术……是……”
他不可置信地将目光移向一直以来都温柔善良,对他兄弟二人体贴有加的月姨,磕巴道:“是……是月姨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