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晚与景言楚匆忙对视一眼。
“三娘,您是不是看到了是谁害了我爷爷?”
“我的小姐真聪明!那晚,有三个人来到云府,老爷将所有人都支开,我想着既然是客人,就应该给他们奉茶,走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他们居然点香,本来还在疑惑有人居然会随身携带香炉,可是,回来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它的用处。”
三娘嘴边的血又增加了,云意晚和云桐忙为她擦拭。
“那香里有毒,我看到老爷倒在地上不能动,本来想去救他,可是老爷看到了我,一直对我摇头,我只能待在原地,我听到为首的那个要老爷答应他……咳咳……”
云意晚知道凶手与她爷爷谈判,一定是因为朝堂之事,她也不在乎其中原由。
“您可看清了为首的那人是谁?”
“我……我不……不认识,只听老、老爷叫他啸……王……”
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三娘的手彻底从云意晚手中脱落,毫生机地落在床榻之上。
云意晚的泪水掉落,惋叹一个好人的离开。
云桐深受三娘的照顾,三娘这一死,可是对她打击不小。
“三娘、三娘……”
云意晚直立身子,抬起头,努力将泪水收回。
“云桐,让人好好将三娘安葬。”
景言楚将她搂入怀中,他知道她定是心中有愧,可是逝者已矣,他们只能让留下来的人好好活。
半响过后,云意晚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现下,只有为他们报仇,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慰问,她不能一再浪费时间。
“阿言,如今已经能够确定是季天啸害死了爷爷和三娘,我等不了了,今日我就要赶往晏都,寻找证据。”
景言楚面上难掩担忧,“可是,此去晏都祸福难定,悠儿,你想好了吗?”
云意晚握住他的手,“你都为了我不顾危险靠近季天啸,我又怎能置身事外?阿言,嘉茂城新上任的县令刘禄实是我爷爷的门生,此人可信,你若是得到有任何线索也可以与他联系,他也许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文衍经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他们在忙活些什么。
“小晚,你们不会是在筹谋报仇吧?”
他知道云世涯死于非命,但一直不知是谁下的手,如今看云意晚他们的模样,恐怕是找到凶手,还想去报仇。
“文叔,这件事您就不用管了,我们……”
云意晚不想文衍经插手,只是因为知道季天啸不是一个善茬,他既然可以因为灭口而杀害对他毫威胁的三娘,便极有可能再杀一个阻路人。
他们云家已经害了一个三娘,绝对不能再害一个救死扶伤的文衍经。
可文衍经就不依了,“不管?怎么能不管!小晚,你是世涯兄唯一的孙女,他离开了,肯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现在不顾自己安危地去报仇,可想过你爷爷在天之灵会不会安息?”
“爷爷的死,我绝对不可能不管,即使爷爷不希望我这么做,我也要手刃仇人,大不了待我下了黄泉,亲自向爷爷赔罪。”
文衍经恼了,“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你现在好好活着就是对你爷爷的最好报答,我不想你也因为那些恩怨平白丢了性命,你就给我好好待在灵垣城里,哪儿也不许去。”
“文叔,怕是忘了,我姓云,我的亲人也只有我爷爷一个,您是权过问我的,还请您自重。”
云意晚的语气有些重,只有这样,文衍经才不会插足他们的事。
文衍经脸上都是难以置信,他没有想过云意晚会这么说。
“好个自重,是我高看了自己,没有掂量自己的分量,既然如此,云小姐就早些离开这里,我这济世医馆庙小!”
他的嗓音不小,大家都听出了他的气。
见文衍经拂袖离去之后,景言楚才开口,“悠儿,你即使想保护文叔,也不该伤了他的心。”
他看得出文衍经是真心将云意晚当作亲人的。
云意晚看着文衍经离开的方向,面上全是自责。
“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他平安,我宁愿让他恨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