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身体弱鸡得很。
头部昏沉,最后一丝亮光也消失不见,终是抵不住闭上了眼睛。
真废,这是离幽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
何息从主屋旁边的小木屋拿了自制的草药,就快步赶了过来,却是见这个浑身是伤但莫名想让人靠近的男人已经晕了过去。
何息有些着急的握住离幽微凉的手腕,三指搭在离幽的内侧的桡动脉上。
脉搏有些微弱,但跳动正常。
脉象偏滑,双关脉浮渐增脉力,脉象为阴。
呼!还好,只是疲惫过度晕了过去,用了他的草药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脉象为阴。嗯,何息思考着点点头,脉象为阴也没有什么问题……
等等!脉象为阴?
女人?!
不可能!
何息做贼似的瞄了眼离幽胸口,又快速移开目光,眼睛闪烁着,床上躺着的人那毫起伏的人体正面在何息脑海中一帧帧的循环播放。
不可能是女人。
看来,他的诊脉之术该闭室重修了。
顿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的少年又是懊恼,上前一步半跪在床前,手从前往后绕过离幽的脖颈,将人小心的扶起,将药碗抵在他嘴边。
但是让何息担忧的是这人能不能把药喝下去,毕竟这药极其难喝,他这个制药者深悟其道——那味道,苦不堪言,难以下咽。
不过还好,躺在床上的人很顺利的把药喝了下去,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
何息庆幸的呼了一口气,看着离幽满身的血污,狠狠的蹙了蹙眉头,这人这么伤的这般严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
摇了摇头,算了,这些问题他不想考虑,现下给他包扎才是当务之急。
俯身,按住衣服上的纽扣,小心的解开,玉白的手指尽管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触及到了身边人的肌肤。
与生俱来的处在陌生环境中的肌感警惕让还在昏迷中离幽在感受到触碰的瞬间恢复了意识,浅色的琉璃眸子如刀锋般的割过眼前人的身体,但在嗅到熟悉的气息之时快速消散如烟。
正在解第二颗纽扣的何息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望向散发危险的源头,然后就看到离幽眼角带笑的模样,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的笑还含有一丝的戏谑和不怀好意?
——是他的觉?
“啧,你这是要……”离幽虽是询问的语气,但那眼神透露出来的就是明晃晃的‘这人怕不是要轻薄于我’的神情,脸皮薄的少年当即就红了耳根,忙慌不迭路的解释,甚至都急的有点字不酌句,“不,不是的,我看你的伤……然后想看有没有其他伤口……我……”
太过措,以至于手也一起比划着,神情急切的想证明他没有要想对离幽做不好的事情。
一声闷笑声突兀的响起,何息眼里的措被茫然掩盖,这人,为什么要笑?少年不明所以,但在他的认知里,笑代表着喜悦,于是嘴角浅浅弯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