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我睁开眼睛,很遗憾,依然还在2003,我费力爬起床,没办法,从小到大一直都有起床困难症,哪怕后来四五十岁也依然还是起床困难户。整个小别墅静悄悄的,我稍作洗漱,轻手轻脚迈下楼梯,很好,齐遇不在,应该不必再拉扯昨晚的问题。
深秋的九点钟还是凉飕飕的,我裹紧大衣骑上小踏板直奔加工厂而去,也不知道爸爸昨天几点回来的,我还没有见过这一世的他呢,有点儿期待。
来到加工厂,发现爸爸已经在后门那里吭哧吭哧的卸货了,没有被烟酒屠戮的爸爸很显年轻,有些瘦弱的身体抓紧布匹小心的顺着滑板往车下卸布料,我的心里酸酸的,也许这就是一个平行世界,我的父母在这里做出了另一个选择,另一个让我更幸福的选择。当初的我是有多偏执啊,硬是因为一个自以为是的原因出走,一走就是半生,当明白了,后悔了,却已法挽回。
“爸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昨天去的那个工厂库存不够,又去另外一个仓库调得货,装完都折腾到天黑了,这岁月不饶人啊才开到夜里11点就不撑劲了,在服务区睡了俩小时快四点才回来。”我问怎么不多休息会?爸说:“就这点活还用休息啊,我年轻的时候开车两天一夜都没问题,何况晚上还睡了。”
我有点儿心酸,说:“爸,我去学个驾照,等再进货、送货咱俩一起,叫妈妈看家,我给你做伴,轮休开车”他哈哈大笑说,“那可太行了,等这批货赶完了,咱不接冬天的袄,做些保暖衣保暖裤的也不用打版,你尽管去学,学会了跟我出车送货!”他爽朗的笑声感染着我,有一种想要悄然落泪的冲动。
“这批订单里面有两个新款,要先打版出来,客户说先发给你了,你去电脑查看一下,看看把样板打出来。”我应了一声,提步上了小楼,这一忙乎就过了中午。
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怎么还没去吃饭,我瞟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竟然快下午两点了,我胡乱收拾了一下桌面,匆忙驾起小摩托直奔妈妈家。
一桌子菜一动没动,我嗔怪妈妈,你们怎么能一直等我呢,看饭菜都凉了。妈妈笑笑没说话,朝我推过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说:“这一疗程的只剩四天了,趁着热,快喝了。”我眉头皱了皱,轻轻把药推到一边,奈的摸摸鼻子,说:“妈,这药喝不喝的也没多大意义,我和齐遇其实不是很和谐,我觉得他不是我认定的那种人我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一起走下去。”爸爸听完把筷子一摔,说以前就觉得那娘俩不是好东西,就是我实在喜欢没办法,问我现在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这要我怎么说,总不能说其实自始至终我都只是独角戏,那王八蛋从来就没看上我吧,这多跌份啊,至少咱也算得上是能见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