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姜云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在记忆中，这个人和他父母的关系非常要好，在恐惧没降临前，时常带着女儿去他家里吃饭，当年还说出了娃娃亲这种荒唐话。
久违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姜云的眼眶微红。
他已经有些确信，脑海中的那些画面都是真的...
只是，他难以置信，也法接受。
“郑叔，我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是不是真的，我的记忆是不是被你们篡改过...”
郑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姜云。
背着的一双手微微颤抖。
房间的玻璃后，陈斯默默的看着一切，终于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总司主，是我，青城研究员陈斯，我申请最高保密通讯。”
“什么事。”
陈斯深呼吸了一口气：“总司主，青城出现了记忆突破者...”
“什么！”陈斯话落，电话那头的人猛的坐直了身子。
沉默了半晌后，声音这才重新响起：“这是个意外，将他的意识彻底清除掉吧。”
陈斯握着电话的手迸起青筋：“总司主，他是突破者！他很可能也会达到剑九歌的高度！我们需要这样的力量！”
这一次，电话那头沉默的更久。
“陈斯我问你，目前大夏一共出现过几个突破者？”
“四个...”
“那又有几个剑九歌。”
“一个。”
“那你知道余下三人给大夏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
陈斯不说话了，有些痛苦并非言语能够表达。
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你觉得我们还赌的起吗？我们是缺乏力量，但我们已经承担不起赌输的代价了...”
“清除他的意识吧，保留到十岁，让他像个孩子一样快乐的活下去吧...”
“是...”
电话挂断，陈斯眸中一片微红。
至于电话那头的老者，眸中已然含泪。
像剑九歌那样的人类天花板他又何尝不想要，可大夏真的赌不起了。
他对不起大夏，更对不起素未谋面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姜云。
是他能，是大夏如今落魄，才会剥夺姜云的意识...
“姜辞，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
房间内，郑凉看着姜云始终沉默不语。
“郑叔，你说话啊，我知道是你，你告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郑叔，你见过我妹妹嘛，对了，雨儿呢她还好嘛？”
郑凉背着的手愈发颤抖了，喉结涌动，他很想说点什么。
可突然，他耳麦传来了陈斯的声音。
郑凉微微一愣，一股悲伤与不甘的情绪陡然涌上心头。
死死的咬着牙，冰冷的话从他牙缝中挤出：“小云，我不能回答你，但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郑凉话落，姜云愣愣的看着郑凉，不由的笑了。
一声小云，就代表了一切，郑凉没回答，但却回答的再肯定不过。
“什么选择？”满目的惨笑，姜云力的问道。
“第一，消除你的意识，以后你只用开开心心的活着。”
“第二，知道一切，然后去死。”
“郑叔...”姜云呆滞的看着郑凉，明明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甚至，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了。
然而，不等姜云再问些什么，整个房间突然响起了阵阵刺耳的警报声。
闪烁的红灯让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怎...怎么了？”姜云忐忑的问道，不安的情绪疯狂蔓延。
不等郑凉回答，一阵急促的通报声就响起。
【警告-警告-青城西城区旧水泥厂有恐惧降临，疑似三级，第二小队请求支援，第二小队请求支援。】
姜云目光一凝。
机会来了！
此时，随着被封印记忆的融合，他早就不是那个青城的奈打工族，他心里装了太多东西，这些东西如果得不到答案，他会疯掉。
同样，为了得到答案，他也可以疯狂。
他不想这样，但他没有选择。
这番想着，姜云就笑了起来。
面带笑意，但双眸通红。
“郑叔，我也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带我去看看这个世界真正的面貌。”
“第二，我毁了这里，反正我亲故了，害死些人，我也没有心里负担。”
郑凉眉头紧锁，他很想直接离开，但直觉告诉他，姜云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
“你拿什么毁灭这里？你打死的恐惧兽不过一阶而已，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便杀了你。”
“我虽然和你很熟，但在人类大义面前，我绝不会手软。”
郑凉冷声的道，说着就微微将手抬起。
咔嚓！
霎那间，在姜云身后的铁床瞬间被形的力量捏成一团。
然而，姜云面色毫变化。
“我没有这个能力，但恐惧有这个能力。”
“你要不猜猜我害怕的是什么？或者你也可以赌一下，你们可以对付我心中的恐惧。”
姜云话落，郑凉面色突变。
死死的盯着姜云，郑凉的眼神满是冰冷。
姜云的声音不小，玻璃后的战斗成员也听入了耳中，一时间纷纷抬枪对着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