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家人怎么这么坏,真是丧尽天良!要不是小谷坚持和离,怕是要没命了!”
老者左看右看,自然搞清楚了情况:
“原来如此,万幸,这回老头子算是安心了!”
周氏的火气却丝毫没有下降,重重地敲了敲车门:
“大粱!停车!”
马车“吱嘎”一声停了,余大粱拉开车门看了看车厢里面的几个人。
刚才他虽然听见车厢里一直有人在说着什么,只以为是大家在和老者闲聊,所以没太在意,不知为何此时娘和二弟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咋了娘?”
“回孙家!我非撕了那该杀的婆娘和孙耀祖不可!”
余小谷见状扯了扯周氏的袖子,对一脸懵的余大粱摇摇头:
“大哥,没事儿,继续走吧。”
说完关上车门,拍拍周氏的手,又朝余二稷摇摇头:
“娘,二哥,你们不必这样,左右他们也不曾真的害了我,再说空口凭的,回去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这事儿就这样吧,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周氏的胸脯还因为气恼起伏着,咂摸了一下余小谷的话,依旧是愤愤的:
“我咽不下这口气!”
余小谷心中轻叹,之前她还在想,娘不知道孙家的心思,还只觉得是她任性和离。
不想机缘巧合碰到这老大夫,借着他的口让大伙知道了孙家的龌龊心思,却惹得娘气成这样。
可生气归生气,她是不想再和孙家有什么瓜葛了。
“娘,没什么可气的,转过来想,这是我命大,也算躲过一劫是不是。”
周氏看了看余小谷,寻思片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说的也是,好鞋不踩臭狗屎,那种人家,幸好是出来了!老人家,那药你也别往回拿,留着给那娘俩吃了最好!”
余二稷见娘不那么气了,在旁边嘟囔了一句。
“妹子,早知道他们这样,刚才就不该只是拆了门窗,该把房子都拆了才是!”
余小谷轻笑:
“二哥,要是真拆了房子,咱家还不摊上官司?这事儿就这样吧,犯不着把心思和力气花在这种人身上。”
车厢里的火药味儿总算是稍稍淡了些。
老者看着不再说话的周氏和余二稷,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余小谷。
心想这姑娘年纪不算太大,但心境却甚是开阔,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姑娘,听说你是落水受了寒,不妨让老头子把把脉,看看有没有大碍。”
余小谷浅笑着看看老者,寻思片刻后伸出手:
“也好,麻烦老人家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什么事也没有,可此刻有点什么事把刚才的话题岔过去也是好的,免得一直想着孙家的那点事。
果然,见老者的手指搭上余小谷的腕子,周氏也卸下气恼,换上一副关切的神色:
“老先生,我闺女没事吧?”
老者眯着眼听了半晌,才笑着点点头:
“一切都好,尽可放心,也不必吃药,回去好生休养些时日就是了!”
周氏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