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领了命,带着一名丫鬟出了去。
“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没说啊!”桃夭不停的哭喊着,被两个高大的婆子按在长条板凳上,屁股已经被打开了花,雪青色的褙子下摆都染了些许的殷红。
云歆背靠醉翁椅悠哉悠哉地享受着丫鬟们的捶腿捏肩,都不用她开口,碧桃便训斥道,“还想狡辩!居然在主子背后乱嚼舌根,就该把你的舌头拔了!”
“不是的,我真没有和其他人说小姐和荣……”桃夭被打得鼻涕眼泪齐流,口鼻已经有点点猩红,她还在不断的摇头解释。
眼见她马上说出婚事,碧桃给杖刑的小厮赶紧使了个眼色,小厮竭尽全力用力打下,重重地拍打在身下人的后腰,发出一记闷响。
桃夭终是一口鲜血喷出,然后头一歪,眼看着就这样去了。
碧桃松下了一口气,要是任由桃夭这样讲下去,怕是下一个丢了小命的便是她。
云歆则是吐了一嘴瓜子皮,觉得好戏结束了着实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玩着新打的金钗去了云志成的书房。
小厮将桃夭的尸体拖走,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银铃胆战心惊地回了房,只见自家小姐已经沐浴出来坐在了炕几上,素手举起白玉杯轻呷了一口茶。
“如何啊银铃,好不好看?”云玥看着铺满了台面的红色礼单头也不抬。
“不太好看……“银铃想着桃夭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云玥将手中的折子收好,从桌上拿了一块雕花蜜饯给她,轻声安慰,“发生在别人身上总比发生在你身上好看。”
银铃不明所以,只是呆呆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蜜饯。
听着院内小厮们清洗地面血迹的声音云玥的眼眸暗了暗,上一世在荣王府银铃就是被桃夭杖责而死,她长跪在庭前麻木的听着这般唰唰的声音。
“小姐,你明日真的要嫁给那个提督吗?他可是个宦官,而且听说性情残忍。”银铃缓过神来,在手掌心倒入茶精油细细搓磨,轻柔的抹在云玥散落的青丝上。
“难道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吗?”云玥不以为然道,“况且人们口口相传的,不一定是真的,有时候连眼睛都会欺骗人,又何况是从别人口中听见的言论呢。”
不知怎的,视线落在一旁红色的礼单上,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为自己倾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