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过来。”
苏禾拉过春桃的手,把刚才从红木发簪上拽下来的坠子放进去,“待会儿你趁乱爬墙出去,去我舅舅韩尚书府,把这个交给管事的人。记住,什么都别说,立刻掉头回来在墙外等我。”
“是,奴婢一定做到。”
“姑娘可要保护好自己。”
此时,外面的争斗升级,主仆两人相视一笑,就开始了热热闹闹轰轰烈烈泄愤似的打砸烧!
半炷香时间后。
“快来人啊!”
“屋里进脏东西啦!”
高喊声惊住了一院子的打的不可开交的人,“.....走走水了!”
“快看,苏府走水了!”
华氏安排的苏禾住的地方,在苏府最偏僻的西北拐角,正好临街。此时,浓烟明火瞬间燃起,吓得墙里墙外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快救火啊!”
“快去报潜火铺........”
一时间,苏府上下内外均大乱。
院角古树林立,一道黑影闪过,叶子风而动。
“小王妃真是......一身虎胆!”
“那小丫头都爬了半天了,还没爬上去。”黑衣暗卫卫六摸摸下巴,“王爷说要暗中保护小王妃,这小丫头也得帮一帮,的吧。”
“帮!”
春桃正爬墙,身边忽的闪过什么,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到了墙外的街上。
.....
见了鬼了。
街上的人都围向苏府,水桶盆瓢都用上。
春桃没时间细想,她稳了稳心神,从小道跑出去,叫了一辆牛车,往汉韩府赶去。
“快。大叔!”
春桃摸出十文钱,“我加钱。”
牛车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到了韩府,春桃看着门口罗雀的韩府,萧瑟的让她心寒。
她攥着坠子,大胆走上去。
韩府的门房童子一见,竟然有人上门,激动地跑出来,一见春桃满身湿漉漉还带着血,门童吓了一跳。
春桃摸出银钱,往地上一放。
“这位小哥,苏府走水了,这个坠子还请交给大人。”说罢,她扭头就上了牛车,速速离去....
门童一听苏府,嗤笑一声,把东西与银钱都踢出老远。
韩家老管事一早就看到了苏府方向的黑烟。
他走到门口想看看情况,多嘴问了门童一句,待看到那个带血的坠子后,他连忙捡起来,匆匆往府里跑去。
***
大启朝,宫门外。
苏开煦吃了一肚子瘪,郁郁不满地下了朝。
今日五王一派、韩家,尤其是韩家那几个泼皮赖处处针对他,发霉的陈年旧事都翻出来,老太太裹脚布一样轮番缠,简直不可理喻!
欺人太甚。
他气愤地走出宫门,恰好发现一辆以往不曾见过的皇家马车停在他的车架数十步之外。
这该不会是,才从边疆回来的五王殿下的吧?
果然,主子回来了,狗腿子都硬气了。
苏开煦理了理官袍就往那边去,想搭上几句话。
“左相呐!”
“出大事儿了!”
苏开煦被身后冲来的人拉着一个踉跄,“您赶快回家吧,您家里走水了!临街的西北角烧出的黑烟数丈高啊!”
“什么!我的府上,西北角临街?”
苏开煦想了想后,目眦欲裂:西北角,是清芜院,那不是...禾儿住的地方吗?
那对母女是铁了心想把禾儿葬送了后,再把整个苏府葬送啊!
妇人之见!
简直愚不可及!
苏开煦脸霎时变得刷白,他被小厮扶着,勉强爬滚上了马车,急匆匆往走水的府里赶去。
一路上,祈祷着苏禾不要出事。
......
不远处的车辇里。
一少年撩开窗,冷笑一声,慢慢说道,“哥,你未来岳丈家走水了,你不去看看?”
“不是有潜火铺去了吗。”
“唔,真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