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想将手指进去,她却捉住了他的手,不许。
到底“进去”对女人来说是不一样的。
是仪式,是界线,是千百年来魔咒一样的束缚,无法轻易逾越。
温蕙平静下来,反推了霍决,给他他想要的。
只当她也去扯他的裤带时,霍决也捉住了她的手,不许。
两个人在不断的试探中,渐渐探索明白彼此的需要和底线。
最后相拥沉沉睡去。
温蕙感到鼻端还能嗅到霍决身上的香。
不像她曾经的夫君,她曾经的夫君喜欢的香淡而清。他说这样才符合君子之道。
沉则媚,厚则俗。
但温蕙没有觉得霍决身上的香俗媚。
他肯定是熏这种香已经很多年了,那香气像是深入了他的皮肤里,和他的体息已经彻底融合,再也分不开了似的。
温蕙为他的体息包围,睡得沉了。
陆睿还没到京城,陆正的信先到了京城他的族兄陆侍郎府上。
陆侍郎看看日期,这信该是陆正接了进士及第的金花贴后写的。
先说了陆睿点探花的事,又正式通知了陆侍郎陆睿的妻子因病过世。
最后,他道:【丧母长女为五不娶之首。孙女不可无人教养,嘉言不可无妻。弟在开封,鞭长莫及。此事郑重,托与兄长。】
世间有七出,三不出,还有五不娶。
没有母亲的长女无人教养,是为五不娶之首。
但若为着这孩子将来的婚配,由她的亲祖母,昔日惊艳余杭的虞家大小姐亲自教养岂不是更好?
陆侍郎只微微一笑,对妻子道:“嘉言顶着冯学士的压力到陛下跟前求了丧假,只为奔个妻丧。他肯定想不到,这封信在路上跟他擦身而过逆向而行,他爹要我帮他再择佳偶。”
妻子接过来看了看,道:“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当然。”陆侍郎不以为然。
岂能让人指摘出没道理,说话做事,自然得事事有道理,有依据。读书人,都是这样的做派,包括他自己。
“全权交给我们了吗?”陆侍郎夫人仔细读了读,“这就是只想在京城结亲了?”
“他总算明白了一回。”陆侍郎道,“之前那门亲,也结得太不讲究了。”
陆侍郎夫人却道:“我没见过嘉言媳妇,只妯娌们通信,她风评不错。十分孝顺弟妹,她们婆媳说是亲如母女,十分相得。”
话音里带了点羡慕。
因女人出阁后都是,前半生和婆婆相处,后半生和媳妇过日子。
若能彼此相得,实是幸事。
比起来,男人家更在意的一些东西,对女人来说没那么看重。
男人不知道女人在内宅里是怎样熬人生,却因此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陆侍郎道:“这个还得劳烦你。”
陆侍郎夫人一笑:“不劳烦,守株待兔即可。”
“嘉言啊,岂是一般的鳏夫。”
“家世自不用说了,他自己——新科探花,风华正盛。”
“他奔妻丧的事一传出,玉淑长公主和嘉珍长公主只在宫里哭,渝王家的小郡主却疯了,闹死闹活要嫁。”
陆侍郎忙道:“这几个都不行。”
“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陆侍郎夫人戳他额头,“只我们不用急,想嫁的人肯定比我们急。”
此时,陆睿和璠璠在返程的路上。
夏青家的跟陆睿禀报:“昨晚她又醒了,这几日睡不踏实。”
陆睿道:“路上都睡不好,我也是。等到了家就好了。”
又将璠璠抱过来与她说私房话:“想不想阿婆?”
璠璠说:“想。”
陆睿道:“以后我们每个月都给阿婆写信好不好。”
璠璠说:“好。”
璠璠说:“爹爹,我不想阿公。”
陆睿顿了顿,问:“为什么?”
“阿婆叫我不要想,叫我只跟着爹爹,离阿公远远的。”璠璠说,“阿婆说,阿公会变成大妖怪,吃小孩。我昨天睡觉梦见了,害怕。”
陆睿抱着女儿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道。
他将女儿抱得紧紧的。
“别怕。”他说,“你跟着爹爹,我们离他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首歌给嘉言和蕙蕙:
——
《借一杯酒》 - 名决
借一杯酒 浇上离愁
夜雨疏风骤 谁又能看透
你的温柔 不会停留
落花飘零后 年华何处有
昨夜蒙蒙雨 缘分终散去
谁低声细语 轻叹逃不过命局
把酒几杯举 回忆怎么捋
徒留万千思绪 苍天奏一曲
千杯不醉 自无旁人安慰
月色潜入玉杯 融在心中的悔
梦有几回 又有谁来作陪
眼角垂着泪 没法释怀你的美
月色凄凉 引得伊人惆怅
我把酒问离殇 岁月是否荒唐
衣锦还乡 年少时的幻想
你是当年模样 却成了他新娘
约定功成名就与你幸福一起走
含情脉脉贪婪你在怀里的温柔
往事随风飘荡湿润了我的眼眸
这一壶清酒让我不再把你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