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心中思量,怪不得他现在的样子看着如此颓废。
“还能有啥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找个地方打个工,积累点资金,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在期货市场里先搏一把。”
“你那些都是大风险的行业,咱们小老百姓禁不起这样折腾,你都受到教训了,还不长记性。”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这样吧,我把这房子手续都办妥后,先借你五万,你就在这里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先干着,等我回到北京,再让你姐夫帮着找找关系,给你谋个好点的营生。”
苏玉晓得王大治不是那种不学术之人,现在能这样,只不过是人生遇到了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决定伸出援助之手。
王大治看着苏玉,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这五万元的资助,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真是久旱逢甘露一般。
他想,以他对市场的把握程度,用这五万元作为本金,不会用多久,就可以将第一桶资本金赚出来。
王大治与苏玉分开后,回到家中,正准备做点饭吃,就听见门外用力的敲门声,“王大治,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里猫着呢。”
怪事年年有,今天轮到我,这是怎么了,回来这半个月了,没见过一个熟人,怎么今天都找上门来了。
王大治很是奇怪,答应道:“谁啊。”
“我侯三媳妇,你给我开门。”门外女人一副泼辣的声音。
王大治一怔,侯三媳妇,她找我干啥。打开门,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看向王大治。“我就知道你处可去,准会回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
“嫂子,你先别着急,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跟我明知故问是吧,”女人操着一口川普口音,单手叉腰冲着王大治嚷道,“我家侯三自从受了你的连累,在大牢里蹲了三年,那个小骚狐狸精也给他甩了,我寻思这回他能安下心跟我好好过日子了吧,谁成想,他那贼心不改,说你回来得需要钱东山再起,他趁着比你早回来两年,就没黑没白在工地做苦力。今天也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说你出了大牢了,就死活让我把家里那点给孩子买奶粉的钱拿出来,你说,我这日子还咋过。”
王大治看着这个声泪俱下的婆娘诉着心里的苦,内心一阵酸楚。
“嫂子,侯三现在在哪儿,我没有见到他,他现在过得好吗。你放心,我不会拿你俩钱的,等我将来翻了身,我会把之前欠他的,都补偿给他,我知道是我不好连累了他。”
“你们两个就是蛇鼠一窝,我不指望你补偿他,我只希望你以后离他远远的,我俩好能安生地过日子,没人稀罕你们以前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女人情绪激动,用手指指着王大治。
“现在怎么样,看你现在的这副狼狈样,你那些花枝招展的真爱呢,我怎么没见到一个跟你一起回来共患难啊!”
女人站在门口喋喋不休,王大治有心把她叫进屋里说,谁知一往屋里让,她就嚷得更加激动起来:“我可不敢进你家这皇宫,我怕自己经受不起,一命呜呼了。王大治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甭想着打我们家侯三的主意,我只要活着一天,就休想从我家拿到一分钱。以后你就是再赚到金山银山,我们家也一点都不稀罕。”
女人说完话,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大治,随后就转身下了楼。
虽然侯三媳妇对他说话一点情分都没留,但是王大治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
一个女人,能在自己的男人最落魄时,还一如既往的爱着对方。这份情,在现在这个浮躁喧嚣的社会里,该是多么难能可贵。
………………
魔都,正阳大厦十五层一间办公室内,卢荣伯手里把玩着一只石楠烟斗,目光阴鸷地盯着正在跟他汇报工作的秘书:“我现在没有心情听这些聊的数据,你直接跟我说,这季度的利润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减少了……20%。”
秘书张茜轻声回答着卢荣伯的问话。
“一群饭桶,养活你们这些白吃饱有何用,说,有几只基金到了平仓线。”
“按照现在的数据,会有三只纯股型基金触碰强平线。”
“把张磊给我叫过来,你先出去!”
卢荣伯看着转身离去的女秘书,突然一股邪火在他心里升腾起来,“你站住。”女秘书浑身一颤,心里仿佛已经知道了一会儿即将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转过身,一张冷漠的面孔瞬间变换成了妩媚风骚的模样。
“把门关上,过来给我泻泻火。”卢荣伯阴冷的声音命令道。
张茜凄笑,返身将大门关上,走到卢荣伯身侧,俯下身……。
“不要再指望他还能回来找你,你已经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如果不是我可怜你,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上流社会过着风光的生活吗。他即使出了大牢又能如何,现在还不是穷光蛋一个,你以为他还能像之前那般幸运吗?做梦去吧,以后的市场,就是王者为尊的时代,散户,就是待宰的羔羊。哈哈哈。”
卢荣伯一边享受着身体的刺激,一边嘴上刺激着张茜那颗已经心死的心。
一个名牌大学金融系的毕业生,本来应该有着美好的前途,却因为贪慕虚荣,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可归的颓废之路。她此刻对王大治除了愧疚,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许。
现在的她也只能过着这种摇尾乞怜的生活,自从她被人陷害沾染上了毒品之后,她的灵魂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