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光线打开的一刹那,光源落在了最里的一处窗橱,赫然出现一具森森的白骨。
眼窝空洞,骨头上大大小小爬上了蛛丝,还有细小的飞蛾在空中荡着。
好似一座恐怖的密室,让谢谦谦喘不过气来,这骇人的尸骨和黑暗处涌动的秘密,如同巨大的压力重重坠在了谢谦谦身上。
谢谦谦慌忙用手电筒四处扫了一遍,好在没有其它的东西吓人了。
还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家伙,多亏了先前看过一些尸体损伤图鉴,好在尸骨早已化为了灰烬,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但是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有些血腥的臊味。谢谦谦也并没有在意,兴许是死了什么老鼠。
这个屋子周围空旷旷的,仿佛有东西被搬动的痕迹,不知落了多少层灰。
只有墙边一个格柜,橱体也腐朽不堪,近看才发现不是玻璃,而是用螺壳和海贝雕刻而成的螺钿,轻轻擦拭,便露出流金抛紫般的光泽。
仔细看这个尸骨,也不知是男是女,尸体就这么靠在一边,早已不是白色的骨头了,已然落满了泥泞浑浊的灰。
谢谦谦接连去了几个屋子,都没有什么收获,背着那把剑,心想,只有最后这间正殿了。
上了台阶,有种不明说的威严感附体而来。
台阶上有一棵破地而出的松树,说不定有上百年的树龄,估计是哪只小鸟带来的种子。
几乎要三个人才能抱得住,树皮是清冽的铁灰色,抚摸着树皮,好像有一种绵绵尽的力量传来,能感受得到岁月的痕迹与自然的力量。
谢谦谦紧了紧身上的包,又摸了摸背在背后的剑,可别有什么乱子了。
谢谦谦花了五分钟才把门上的锁打开,此锁可谓是如鲁班在世一般精密复杂,谢谦谦也纳入囊中回去研究了。
木门精致,在离地面三米高的窗栏刻有飞鹰捕蛇木雕,过了数千年仍然不腐,估计是刷了一层特质的漆油,原木色油光可鉴,栩栩如生。
踏入门槛,里面宽敞,装修大气,可称得上是文物一说了,谢谦谦只在博物馆和书上见过类似的装饰。
没有可怕的尸骨,也没有厚重的灰尘掩盖,踏入这扇门开始,一切好似历史封印了一样,尘封已久的秘密被一位少年得以窥探。
如梦似幻,歌台书阁,玉盏杯交,纹飞连木,青丝戏影。
羽迁屏风隔着书籍古典一角,谢谦谦走过去把蜡烛点燃了。
灯火阑珊,暖光烛映,漆木的书桌上还摆着翻开的书页。
谢谦谦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穿梭在这个场景中。
门外进来一个黑发如瀑,面容俊朗的男人。
身着飘凌月光纱,披着北雪狼貂,头戴斗笠,只露出半张轮廓分明的脸,一身将领之气,凌身孑然。
他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仿佛看不见谢谦谦似的。
谢谦谦这才知晓可能他进入的是幻境中了。
男人提笔在案纸上写了几行字,谢谦谦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
北疆西则厄爪调动各方势力,拉帮结派,欲有撺掇中原武林,扩展疆土之意。
请泰衡派与我风木阁同加派武林高手前去阻止。
落款风弥
谢谦谦看着他走向窗前,打开了木窗,一只灵性的鸟飞了过来。风弥把纸条塞在了它的腿上。
“去吧,去送给泰衡派的山文潜。”那鸟展翅就飞走了。
一幕幕画面在谢谦谦眼前略过,挑灯夜读、大战前夕的谋略、战乱大崩、异族入侵、风木阁弃家而逃、风弥自尽在堂。
这便可以与谢谦谦在外面看到的一一重合对应了。
最关键的,谢谦谦还看到了风弥练功习清风剑术的招式。
这下好了,有了心法和招式,可以自己回去加以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