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银子?怎么会没银子?我只要三两哪里多了?不要睁眼说瞎话好吧!扫把星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身上没有银子?是不是晚上太早睡,有没有过了子时才入睡?早上是不是偷懒,过了寅时还没起来?这么多年一直赚不到银子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一位头发花白满脸褶皱中气十足的老太婆插着腰指着一个男孩破口大骂。
“别人家的媳妇那是有点好东西都往婆婆身上塞,扫把星倒好还敢跟我分我家大儿的抚恤金,还闹到村长那里。快把银子拿出来,扫把星要死就快点死,晦气!”
“阿奶,你不能不管娘得快点去请大夫才行。”一位只有五六岁的男孩拉着老太婆苦苦哀求。
“呸,你娘都要死了还请什么大夫?浪费银子给这个扫把星,当我陆家的银子是大风刮的?”
老太婆嘴里骂骂咧咧说着恶毒的话。
“要不是你娘这个扫把星,我家大儿能死得这么早?你这个白眼狼竟然合伙扫把星把乡下的良田卖了躲到镇上,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们?快把家里的银两给我,免得被扫把星败光了!”
“阿奶,家里没有银两。娘把银子拿去给我交了束脩,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
小男孩一边拉住老太婆一边朝旁边另一个稍大的小男孩使了一个眼色。
稍大的小男孩叫铁头会意,趁着老太婆注意力都在弟弟铁柱身上偷偷从老太婆身后溜出去。
“束脩?你一个乡下的泥猴子上什么学堂?我就说不能把抚恤金分给扫把星,应该全部给我。结果村长非说你们年幼硬生生从我手里拿了十两银子,这么多银子我不信扫把星能全花了?”
老太婆不相信铁柱的话翻箱倒柜,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呸,败家娘们,我大儿的抚恤金竟然全败光了。我老陆家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娘这个扫把星,晦气!”
老太婆在屋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值钱的东西,又到处乱翻寻找整个屋子跟被打劫过一样凌乱。
没看到值钱的东西老太婆来到磨坊,看到柱子上拴着一头毛驴眼睛顿时一亮。
“小兔崽子还骗我说没银子?这头毛驴不就是银子?我这就拉走去集市把它卖了,长得这么油光水亮应该值不少银子。”
老太婆搓了搓手正准备解绳子铁柱拦住他。
“阿奶,你别动这头驴,它特别凶,娘就是被她踢伤的。”
“呵呵!还想骗我?一头毛驴能有多凶,当我没见过不成!”
老太婆不听劝解开麻绳打算牵驴子走。
“啊——呃——呃”毛驴不悦的发出几声喊叫,还没等老太婆反应过来一蹄子踢中老太婆的后腰。
“哎呦!我的腰要断了!”老太婆扶着后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毛驴还想再踢一脚老太婆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什么玩意?你给我等着!”放下狠话老太婆这才不甘心的离开。
另一边铁头溜出家门便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呼喊
“快来人,我娘被驴踢了!求求你们帮我找个大夫。”
“你不是黄婶子家的大儿子铁头?先别哭,黄婶子出了什么事?”
路过的江婶子停下脚步八卦的看着小男孩。
“江婶,我娘刚才磨豆浆的时候被驴踢了!后脑勺着地流了好多血,现在昏迷不醒,你帮我去找个大夫好不好?”
小男孩擦了一把泪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苍白的小手揪住江婶的衣角让人看了不忍心拒绝。
“被驴踢了?”江婶嘴角一抽。
这黄婶子刚搬来不久就住在她隔壁,早上天不亮去卖豆腐下午帮别人浆洗衣服,晚上还得抽空磨豆子。
一天十二时辰,能睡三个时辰就不了。就算两家住在隔壁,她见到黄婶子的次数都不超过十个手指头。
要她说这家里没男人就是不行,黄婶子这么年轻就守寡,家里还有三个小崽子,每天从早忙到晚出事是迟早的事情。
“你别急,婶子这就帮你找大夫。”江婶这人平日喜欢占点便宜,嘴有些碎还喜欢做媒,但总归心眼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