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胃疼,我胃疼得厉害,嗯,唉……”张晓呻吟道,同时还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药瓶摇得“唰唰”响。
“那赶紧把药吃上,多喝点热水,盖好被子,睡一觉就没事了”,那人说。
“嗯,好的,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关心,谢谢,……”,张晓说。
那人再就什么话没说,带上门,走了。
张晓长吁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伟哥的干活’。”又接着小声说:“‘伟哥’真尽职,大半夜的不睡觉去,老婆的洋芋菜都凉了。明儿个,咱给校长建议一下,给‘伟哥’颁发个奖状之类的,以兹鼓励。”
“嘘!嘘!睡吧,‘伟哥’来个回马枪,那就了不得了,那可劲爆着了。嘎嘎,嘎嘎,……”秦子歌嬉笑道。
房间里开始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悠悠的呼吸声,不一会儿,悠悠的呼吸声变成幽幽的鼾声,飘出窗外,飘向夜的更深处。
有人曾说,生活是愉快的、恐怖的、美好的、可怕的、甘甜的、苦涩的,而那便是一切。现实与理想的差距,终究会教会一个人如何拥有一颗乐于安分的心,如何用这颗安分的心去对待生活,对待人生。林雨志在现实的安稳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一颗坐落红尘的平凡心,去欣赏自己,去感怀一路的风景。
日子没有多一秒,也没有少一秒,照常循环往复,向前行驶着。林雨志还是坚持以前养成的习惯——早睡早起。
学校的起床铃是六点半拉响,而雨志每天提前二十分钟起床。洗漱完毕后,他就到操场的跑道上自行跑步,然后背诵一些喜欢的诗词歌赋,或者大声诵读一些自己喜爱的文章。
这样,雨志在每天学校规定出早操的时间之前,已经自行锻炼了半个小时,这些都得益于上初中那会的走读生涯。其实,雨志自小身体素质很差,每逢流行感冒,他总是逃不脱,非得吃上一大堆药不可。
上初中之后,雨志每天早出晚归,来回跑步,周末在家里,他也是坚持早睡早起,到家庄后的山顶小树林道跑步,读书。一年下来,他发现自己感冒少了,身体素质也比以前好多了,并且当他感冒了,不吃药,扛扛就过去了。
林雨志是固执的、倔强的,他就在抗感冒等小事上和妈妈置过气,妈妈说,总这样抗会伤身体的,对身体不好,而雨志脑筋一根筋,一条道走到黑,任凭妈妈怎么劝说,就是不停,非要扛。后来,妈妈也拿他没有办法,就由他去吧。但是,平常他是个很听话的小男人。或许,雨志的固执、倔强,是他身上特有的气质,也并不见得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人有时候,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必须让自己经历一番风雨,如此,才能懂得什么是可贵的,什么是最充裕的幸福。
雨志在时间的磨砺中周而复始的坚持着自己的习惯,让自己在杂而不乱的时光里,按照合理的轨道运行,让自己的精力爆发在最光辉的岁月里。
自入学以来,隔三差五,不是阴天,就是雨天。原本新生入校,军训是必须的一项科目。因为这阴晴不定的天气,学校决定对这一级学生不再军训。于是,雨志这一届学生成了唯一一届没有军训的新生。有的同学因没有军训而得意洋洋、暗自庆幸,而一些同学因没有军训而黯然神伤、心情低落。
雨志从不会因为这些扰乱思绪而愁肠百结。李凌文还是一副纨绔子弟、桀骜不驯的样子,一天丟儿啷当,东跳西窜。秦子歌手里的《坏蛋是怎样练成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盗墓笔记,一整天抱着厚厚的一本,看得天昏地暗的,时不时一个人捧腹大笑、手舞足蹈。张晓一天没完没了的照镜子,梳理刚剪的发型——只是把耳朵及颈部往短剪了一下,前面是向右打斜了的,遮着半个脸,并且整个染成了红色,简直是一副街头混混的做派。
或许,青春就是这样充溢着多变、好奇、浮华、张狂、叛逆……更因为此,青春才值得人们去追忆,去缅怀呢!
光阴似箭,弹指一挥间,已经两个礼拜过去了。昨天晚上,雨志给家里打电话,妈妈说,给捎带了一些吃的,在开发区车站,让雨志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