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穂直直奔到他面前,发髻散乱,气喘吁吁:“太医大人,快跟奴婢去乐安宫一趟!”
那太医一听乐安宫,蹭地起身:“可是贵妃娘娘有何事?”
“不是贵妃娘娘,是春柳,快拿好走吧。”茵穂催促道。
那太医一听不是主子,心下安心不少,刚到太医院就去治贵妃,他还是很怂的。
见茵穂着急忙慌的,他赶紧拿了药箱,二人一路奔向乐安宫。
二人到乐安宫时,刘贵妃已让小丫鬟收拾好了正殿,独自坐在贵妃榻上,二人行礼后,贵妃疲惫挥手道:“领他到后边厢房去看看春柳。”
二人快步到了春柳房里,柳嬷嬷正轻柔地擦着春柳脸上的血迹,见茵穂带着带着太医来了,连忙起身:“太医大人,快来看看我家春柳。”
太医上前轻轻揭了春柳额头上被血浸润的布,看着露骨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医大人,如何?”柳嬷嬷一脸焦急地问道。
“妨,我先给她清理伤口,上药止血,包扎好就行了。”所幸他不是个草包。
柳嬷嬷稍稍松了口气,见茵穂还在一旁喘气:“茵穂,你下去休息吧,叫个丫鬟到娘娘跟前伺候着。”
“好。”茵穂回了房,叫了同住的冬梅,“冬梅,你去前边儿伺候娘娘安寝吧。”
“我吗?”冬梅受宠若惊。
通常,刚分下来的丫鬟要观察好一段时间主子才会用,而且主子们习惯了之前的丫鬟贴身伺候,一般是不用新人贴身伺候的,虽然是二等丫鬟,但这几天冬梅做的都是些跑上跑下的活儿,现在有些吃惊。
“嗯。”茵穂肯定道。
“多谢姐姐。”冬梅道。
不想到主子跟前儿伺候的奴婢不是好奴婢。
“快去吧,莫要让娘娘久等了。”
……
茵穂躺在床上叹息,娘娘进了宫来暴躁了不少。
柳嬷嬷听着隔壁的动静儿,又看看床上躺着的春柳,暗自摇头。
“好了。”太医起身道。
“这便好了?”柳嬷嬷看着春柳额头上绑着的纱布,将信将疑道。
“好了,不过前几日每日都要换药,明日嬷嬷到太医院来拿药吧。”走得急,他身上带的药不多。
“多谢太医大人。”太医提着药箱出了门去,柳嬷嬷跟在后面,快出了宫门时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多谢大人了。”
“不不,小人姓张,单名一个遇字,嬷嬷莫要叫我大人了,请脉看病乃我的职责,恕小人不能收。”张太医连连摆手,刚刚情况紧急,也没来得及介绍自己,一个嬷嬷月例不过七两银子,虽然他月例才五两,可分内之事收人钱财总是不好。
“张太医,使得的。”然后最后实在拗不过这嬷嬷,张遇还是将那五两银子收下了。
柳嬷嬷回了房中,见春柳睁着眼睛。
其实清洗伤口的时候春柳就被疼醒了。
她想不通,娘娘以前只是高傲了些,这才几日?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柳嬷嬷坐在床头,手轻抚着春柳的伤口,怜惜道:“我儿受苦了,娘娘怎的这般狠心。”
“母亲,隔墙有耳啊。您也累了,快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