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谁救的你呀?”祝祝问。
“齐意初呗,还能有谁。”我说。
“啊?那他岂不是……对你做了人工呼吸?迟墨他就在旁边……看着?”
救命,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谁还在乎谁对谁人工呼吸啊。
我敲了一下祝祝的脑袋瓜。
“净想些有的没的!”
甲板上又很快热闹起来,都是出来看司家准备的烟花的。
祝祝又被她妈拖着去现场相亲了,而菲雨给我使了个眼色,也跑到白茶身边去黏着了。
我一个人意兴阑珊地在轮渡上闲逛,绕到船尾时发现一个阶梯,我好奇地想爬上去看看。
却看到有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迟墨,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是于望安的声音。
“……”
“当年那件事,我应该给你一个解释,但是你也知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迟墨夹带一丝疲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我一直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曾经还想录下他和我的对话,在夜深的时候枕着入睡。但事实是这些年他对我说的话没几句中听的。
原来是这两人在这里偷偷约会,我也没啥好偷听的,便像电影倒放般鬼鬼祟祟退了回去。
老实讲,我也不知道我在心虚什么。
“但是我……”
“噶—吱——”伴随我发出的异响,两人第一时间回头向我看了过来。
上帝啊,此刻我愿意再次重生。
“我不是故意的……”我轻声解释,反而更像做贼心虚了。
“你怎么在这里?”迟墨这才发现是我,语气里有些愠怒。
失策了,光线这么暗我就该直接跑,说话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迟墨对我说话那语气,就像是被捉到偷情的那个人是我似的。
“打扰了,你们继续哈……”我一边说,还一边贴心地准备为两人关上门。却不料门被迟墨一把推开,我重心后移,脚下踩空跌了下去。
“啊!”我甚至来不及反应,一阵失重感袭来。
“白晨!”我听见迟墨一声见喊。
完了完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第三条命啊。
但是意想不到的疼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转身才发现齐意初已经稳稳地接住了我。
一天被同一个人救两次,怎么说呢,挺刺激的,我都觉得我不以身相许对不起这个救命恩人。
“没事吧?”齐意初问。
“没……没事。不好意思啊,今天都是第二次了。”我低头道歉,究竟是什么缘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齐意初用最温柔地口吻说出这句嗔怪的话,我一时间竟被搞得有些羞赧。
“你来这里干嘛?”迟墨已经走到我身后,这话是问的齐意初。
“楼下太吵,我想说来这里图个清静,看烟花的视野也会更好一些。”
“嗯,你看吧。”迟墨说完,一把拽过我就要走。
“谢谢你啊,意初!”我回头补上一句道谢,被迟墨拉着离开。
“疼、疼、疼!”我的胳膊被迟墨抓得生疼。
“你一天天瞎折腾什么?昏迷了都不知道好好休息?大半夜跑出来就为了跟踪我?”迟墨停下来,松开我的手,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就准你和情人私会,不准我出来看烟花?”我没好气地说。
“你有完没完!”
“大哥我拜托你,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突然推门我能掉下去吗?我也只是想找个地方看烟花而已,谁没事天天关注你的行踪啊,你少自作多情了!”
“呵呵,行。那就算是我自作多情。跟我回房间去。”迟墨说着又想来拽我。
“不要,我要看烟花。”我是真的想看烟花。
“随便你。”迟墨缩回伸过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我小声咒骂,准备再找一个好的观景地,蓦然发现二楼的甲板没有什么人,便兴致冲冲赶了过去。
我等了没多时,司楠的助理就开始提醒大家烟花秀开始了。
在倒计时中,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炸裂四散又消失,平静的海面倒影烟火的光辉,把天衬得好亮。
一层甲板上好多人,我却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迟墨,他没有看烟花,他低头像是在回复手机消息。交的光影像烟花本体洒落在他的脸上,辉煌又落寞。
我有些触景生情,竟觉得自己就像他身旁这些转瞬即逝的烟花。
我在他心里曾留下过一个响声吗?
“叮”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在哪?”
是迟墨发出的消息。
虽然很惊讶他为什么会找我,但是我还是回复了。
“怎么了?”
“开始放烟花了。”
估计我刚才一直念叨着要看烟花,他被吵得烦了。
“你往上看。”我回复。
他抬起头,我在二楼甲板朝他挥手,他见状,眉头加深了几分,很快他便离开了甲板。我原以为他会来找我,结果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烟花没有看完,风吹得我有些头疼,我意犹未尽地准备回房间,却在走廊上遇到一个正在摆弄相机的人。
“白晨小姐。”那人对我笑笑,驻足向我打招呼。
“您是?”
“我是今天水下的摄影师,安迪。我看您脸色不太大,是还有些不舒服吗?”安迪的殷勤让我有些不适应,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回答了他。
“回来睡了一觉就好些了,但是刚才被海风吹得有些头晕,谢谢您关心。”
“今天您BO了我没有发现,内心实在有些自责,还好您的先生反应及时,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安迪摇摇头,似乎还在回想今天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
“我先生?你说迟墨?”我不可置信地问:“但是救我的不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