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圣母在人间的代言人，又岂会向世俗皇帝下跪？倒是你，对我不敬，就是对圣母不敬，罪该万死！”

暗精灵一挥手，一道黑色光华射出，就在内侍的胸口上开了个大洞。

这事发生得突然，隐在暗中的护卫都来不及阻止，惊怒交加，立刻从暗中一涌而出，刀剑在手，法杖前指，或守在床前，或守住门口，或守在床前，只等格罗弗一声令下，就会将暗精灵砍成肉酱。

“你就是圣母教的教宗丝塔茜？胆子倒是不小！”格罗弗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死的不是自己宠信的内侍，而是一只蚂蚁。

“丝塔茜见过国主。”暗精灵丝塔茜淡然道，不卑不亢，傲然如山，好似不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我不是胆大，而是圣母的威严不容亵渎！”

“我不知道什么圣母，只知道这里是凡间，是波卡拉王国，是王宫，我才是这里的主宰！我要谁生谁就能生，我谁死谁就得死！”格罗弗姿势不雅，语气却仍旧有一国之主的霸道，“丝塔茜，信不信我立刻让你血溅当场？”

丝塔茜不为所动，依旧淡然。

“国主，那是您的权力，但我想说的是，您只能毁掉我的身体，却伤不到我的灵魂！圣母会将我的灵魂接回神国，而我仍会降临凡间！”

“有气魄，不愧是一教之宗！”格罗弗鼓掌，“但谁也不能在我的地盘撒野，包括你在内！所以，你想好付出什么代价了吗？”

“想好了！”丝塔茜道，“我替国主延寿，国主以政令的方式允许圣母教在波卡拉王国传教！”

格罗弗的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却也没有表现得过于热切，谈判嘛，总要遮住自己的底牌，哪怕早就暴露，也不能显露于外，反正他再活个三五年毫无问题，而圣母教却急切地需要他的支持，否则，他一声令下，圣母教好几年的布局就会化为流水。

时间站在他一边，他用不着急。

“按你的说法，这是交易，而不是你付出的代价，对吗？”

“延寿也要看时间长短的。”丝塔茜道，“延寿五年，是我给国主的赔礼！再延寿十年，是我和国主的交易！”

“十五年吗？”格罗弗点点头，心中大喜，很不错了，比起曾经那些遮遮掩掩不敢做任何承诺的邪教，强了不知多少倍，“好吧，我答应你，而且现在就要看到结果！”

“国主，如您所愿！”

丝塔茜双手在两侧张开，掌心向上，眼睛闭住，脑袋仰起四十度，嘴中低声呢喃，刹那之后，有诡异的黑雾出现，越过床前的护卫，进入格罗弗的体内。

护卫们如临大敌，视线紧盯丝塔茜，若格罗弗有丝毫不对劲，那他们一定会立刻对丝塔茜动手，将丝塔茜乱刀砍死。

格罗弗感觉原本乏力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强劲，血流加速，奔腾不息，似有浪声在耳边响起，没过多久，他皮肤上的老人斑就消失，褶皱消失，重新变得紧凑，然后重新绽放出健康的光泽。

最明显的是头发，原本满头华发，现在却是半黑半白。

眼睛同样如此，不再浑浊，变得犀利，有精光闪烁。

待黑雾消失，格罗弗伸出右手，打量一番后，握成拳头，砸在空气中，结实有力，完全不是一个暮年老人应有的拳劲。

他是二阶修炼者，对身体有一定的认知，对比前后，确实如丝塔茜所说，他应该年轻了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