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霍熙华在心中盘算万千,也只能奈承认,她对于兵家之事,真是一窍不通。
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此刻也不是她能帮上忙的。
至于江济言,平白故,若是修书让舅父警惕江济言,舅父大约也是不能信的。
叹息一声,霍熙华在信中也只能让舅父和表哥保重身体,又让诗裁备了些日常用的到的物件,连带着书信,到时候一并送去肃州。
一应东西都备好,霍熙华稍歇息一会,对诗裁道:“你去让小厨房做些好消化的点心,我待会去看看父皇。”
宸佑宫距昭帝的寝宫最近。
霍熙华到寝宫门口时,却见寝宫门口跪着两人。
一个身着绛紫官服,一个身着竹青布衣,两个人背脊挺直,一前一后跪在寝殿门口。
寝宫里伺候的人悄声息地穿行,似乎根本看不见跪着的人。
霍熙华在台阶下停步,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金福。
金福早早就看到了霍熙华,见状,立刻走到了近前。
“公主,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金福苦着脸,有些奈,小声问道。
“想给父皇送些点心。”霍熙华指了指诗裁手里拎着的食盒。
“公主有心了。”金福笑了一下,又忍不住叹气,“可是主子这个时候,只怕没有心情吃东西。”
霍熙华垂眼略思索一番,摆手让诗裁站远了一些。
“穿着布衣的人是谁?”霍熙华的视线看向跪着的两人。
“那是郑言钦,大理寺少卿。”金福道。
“大理寺少卿?”霍熙华皱眉,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便问,“因何在这跪着?”
“这...”金福有些犹豫。
“不说?”霍熙华抬眼,冷然道:“不如我亲自去问他?”
“唉!公主!不是我不肯说,只是......”金福甚是纠结,可是见小公主半点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只得叹了口气,全盘托出。
“郑少卿今日早朝时,上书参了兵部尚书一笔,说兵部尚书中饱私囊,克扣军饷。皇上便让大理寺去查办此事。可是郑少卿却声称证据在肃州,非要进军中查办。”金福道。
兵部尚书?
那不正是江济言的父亲,江直。
霍熙华便问道:“可是淑妃的哥哥,江直?”
“正是他。”金福接着道:“早朝时,皇上没答应此事。下朝后,郑少卿又来上书,说是哪怕回乡种地,也要把此事查清楚。大皇子为郑少卿说了几句话,皇上就让两个人在外面跪着,清醒清醒。”
“父皇没说要跪多久?”霍熙华问。
金福摇了摇头。
这事,霍熙华前世只听说一些。有父亲和舅父在,她自然不必操心。
今日听到,她只觉得前世算是算是白活了。
将事情在心内过了一遍,霍熙华忽粲然一笑,从诗裁手中接过食盒,道:“我看,还是给父皇送点心为要。”。
“对,对。”金福也跟着笑了起来,领着霍熙华进了殿内。
从霍明衍身边经过时,霍熙华如常对霍明衍行礼,霍明衍也如常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