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像失去自由的小鸟,真想找人把秦彧的脑袋剃光,这样她就能脱离脑袋,自由飞翔了。
抱怨归抱怨,屠黎是个拿得起放下的人,很快就把这些抛之脑后,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紧张地站起来。
【他会不会洗头?】
秦彧刚打开电脑,正准备看文件,突然听到她透着惊慌的话语,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锐利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狡黠。
他默默合上电脑,神情惬意地往卫生间走去。
脚下的步伐悠闲自得,仿佛在后花园散步似的,缓慢而坚定。
头上的屠黎一看他的路线,莹亮的杏眼疯狂眨巴,心中惴惴不安,她惊恐地看着前方的卫生间。
【他想干吗?】
【尿频吗?】
“……”
好似故意折磨她一样,秦彧慢悠悠地往前走,抬手放在脑袋上轻挠两下。
“哎,头好痒,今天还没洗头。”
【啥叫今天没洗?】
【这家伙多久洗一次头??】
屠黎不想听接下来的话,因为对她来说,很可能是噩耗。
可惜,秦彧偏不如她意,挠头接着自顾自地说:“平时都一天洗两次,今天真是忙糊涂了。”
说罢,男人迈着大长腿径直走进卫生间。
【死男人也不怕头秃,一天洗两次,一天三顿饭,你怎么不洗三次呢!】
只见镜中的男人脱下外套,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口上的纽扣,锁骨若隐若现,随后走到洗手台,按下水龙头。
伴随着哗哗直流的温水,秦彧弯腰,低下头颅,慢慢移向水流处。
【啊——死男人!我诅咒你注孤生!】
【生活不顺,感情不顺,事事不顺!】
屠黎被巨大的水流冲击到站不稳,整个魂体夹杂在一堆毛茸茸的发丝里来回飘荡。
尖叫声回荡在秦彧脑中,他皱眉强忍着那些刺耳的声音,报复性地开始洗头发。
屠黎先是被大掌扒拉来扒拉去,接着被浸泡在一堆泡沫里,反复冲洗。
她虽不会死,也不会受伤,但仍然能感受到外界的波动,把她折腾的头昏脑涨,直犯恶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彧拿了一条毛巾搭在头发上,屠黎眼神飘忽,整个魂体虚脱了,被沉甸甸的毛巾盖着都没反应。
下一秒,一双大手又在头上反复揉搓,直至头发擦到半干,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秦彧心满意足地抬起头,镜中人嘴角含着一抹坏笑,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一丝声音。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眼中泛起疑惑,他倏地扯下盖在头顶的毛巾。
不会死了吧?
沉思片刻,秦彧否认了这个可能性,她本就是鬼魂,怎么可能死?
他看向镜中的自己,不由自主地靠近镜子,犹豫了两秒,他伸手拨动头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镜子,比认真地挑拣头发。
她到底藏在哪儿?
毛囊?头皮?还是头发丝?
秦彧凝神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脑袋,一撮一撮地扒拉着。
直至他抓到一小撮头发,脑中瞬间爆出一大串国粹。
【秦二货!我*#*#*……】
【我去你****】
【我诅咒你床上3秒郎!】
【你他爹的敢捏我屁股?我***撕叉你弟弟!】
???!!!
清甜气恼的嗓音在脑中回响,秦彧神情一怔,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后,仿佛触电般立即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悄悄蹭了蹭衣角。
他又不知道她的屁股在哪里。
更何况,她一个没有实体的小鬼,哪来的屁股?
真是个色鬼!还想撕他的……
不知联想到什么,秦彧讪讪地摸了下鼻尖,抿唇轻咳一声,随后行色匆匆地走出卫生间。
屠黎越想越气,最后泄愤似的腾空而起,扯着发丝往上拽。
“嘶——”某人疼得倒吸气。
正想伸手扒拉她,那个清悦的女声再次响起。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投胎成屠锦舟这个人渣的女儿,现在又困在这个死孔雀头上。】
【爷爷个腿,还不如死了算了!】
“???”
秦彧身形一顿,瞳孔骤缩,即将拉开卧室门的手蓦地僵住,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意思?
她不是被屠锦舟害死的小情人?
那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