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疏回到家时她只觉得浑身瘫软和满脑空白,她不知道如何去评价裴卿礼所说的这件事。
她到现在为止都还在想着会不会今天只是自己的一个梦,明天醒来之后,她和裴卿礼还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上学,一如既往的回家,还有他一如既往的不知道自己暗恋着他。
但她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裴卿礼的不对劲,她此刻才明白或许裴卿礼告诉她的都是真的。
但是,她该怎么办?
夜色如墨,远远望去一轮弯月挂在树梢之上,点点的萤光隐在云朵的后面。
今晚的夜不太平,相隔仅仅数米的裴家和时家都是灯光亮到天边露出一抹白光为止。
早上六点半,裴卿礼比以往更早的站在了家门口的那棵香樟树下。
裴卿礼家和时疏家住在同一个小区,但这一边只有他们两家,其他的住户与他们家有五百米左右远。
门口那一棵树是裴卿礼和时疏在他们六岁时一起种的,原因是那时裴卿礼闹着要娶时疏,然后时父找来之后,裴卿礼和时疏合力种下的。
裴卿礼知道时疏会七点整的时候出门,然后到这棵树下等他,以后一直都是如此,但今天他不太确定,他只能紧紧的看着时疏家门口,隐隐透露出晦涩的目光。
七点整,时疏准时出门,看到她的那一刻,裴卿礼再也不舍得移开目光,细软的头发耷拉在额头,微微挡住了一些他的神色。
随着时疏的走近,裴卿礼垂落的双手止不住的蜷缩,待到松开时,只余下手心处的红痕。
裴卿礼走向前,停在时疏的面前,想伸手拉她的手,但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黑色,他还是忍不住止住了脚步。
时疏注意到裴卿礼的小动作,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她主动拉住他的衣角。
此后余生,裴卿礼都在比的感谢此刻的自己将心神全部放在了时疏的身上。因为他清晰的听见了时疏对他说“裴卿礼,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你。”
“裴卿礼,我相信你。”这一句话是他此生听过第二好听的话,第一好听的是在他们往后人生中时疏每一次说的那一句“裴卿礼,我愿意。”
而此刻这句话动听到裴卿礼的心脏在不停的像鼔点般跳动着,他还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微微酸涩。
在这一刻,裴卿礼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他是非时疏不可了。
他伸手紧紧的抱住时疏,将下颏放在她的肩上,倘若这时有人走近,那么他就能看见垂下头的裴卿礼眼底闪过别人看不懂的神色。
身上的疼痛让时疏忍不住挣扎,她微微用力想推开裴卿礼。
“裴卿礼,你的力气好大,我好痛。”
“疏疏,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时疏的推动与抱怨让裴卿礼感到歉意,但他只是他将拥抱改为牵手。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一直到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