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虽然小强依旧对中国做出的让步不满,但是思前想后,也觉得这对中国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了――反正我们的商品利润高的惊人,免除一部分债务来换取继续对苏联和华约的倾销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而经过商谈后,苏联同意中国分期免除债务,即在未来五年的时间内,以0.5%、1.5%、2.5%、2.5%、3%的方式,总计免除苏联10%、也就是500亿卢布的债务;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中苏之间的贸易必须继续扩大,并且苏联不能在此期间强行要求中国交出以及改变包括定价权和债务豁免权等一系列权力――实际上,这等于是签订了一份为期五年的和平协议,在此期间,苏联是绝对不会再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了,而中国,则可以完全放心的对华约开展贸易;而正如前面所说,只要我们依旧可以控制商品的价格,那这种免除债务不过就是给了苏联一个面子罢了,可以说,这次谈判,苏联赢了面子,强迫中国按照他们的规则来玩游戏,而中国则赢了里子,在保留高度自由的前提下扩展了贸易量,除了多了个名头外,一切和之前的贸易二样。
勃列日涅夫显然很满意这个看起来“皆大欢喜”的结局――毕竟苏联高层对中苏贸易的问题已经统一了口径:既然苏联国内的工厂暂时法做到取代中国产品,那就不必急于一时的中断中苏贸易;而在此基础上能够争取到中国减免债务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尽管这种免除债务要分散到五年的时间里,但是至少证明,我勋宗出面还是很有用的嘛!
而中国这边呢,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中国赚取比这10%债务多出百倍的利润来,换句话说,中国完全可以把这10%的债务加到商品的价格上,毫不客气的说,即便是此时中国商品加价50%,苏联和华约国家也只能咬牙忍下来,谁让你们根本没办法生产替代品呢?加上协议中明确标出,苏联在五年内将不会再干预中国的贸易,所以中国即便提升了商品价格,苏联也不能够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就算苏联真的不要脸,撕破了协议,那我们也完全可以立即收回免除的债务嘛,最后我们还是赚的。
所以,为了一个西瓜而丢掉芝麻并不是多难抉择的事情――而协议期满的五年之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没人知道,但是对于中国而言,五年后的1970年,
新中国的同龄人都已经20岁了,我们的大学生、甚至是研究生都已经毕业参加了工作,到了那个时候,苏联只怕是会丢掉他们最后的两张名为“科技”和“武器”的牌――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中苏之间真的爆发热战了,那我们也只会给苏联上一节名为“现代战争”的课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勃列日涅夫又提出了参观中国工厂的要求,而每到一个地方,中国方面也为期提供了礼物:在参观长春一汽的时候,勃列日涅夫亲自登上了一辆豪华房车,并且在车上试着亲手做了一份方便面,随后,他便得知这辆车将会作为礼物赠送给他,得到这个好消息的勃列日涅夫当即便兴奋的和在场的中国工作人员以及长春一汽的工人们大谈起自己在扎维多沃的猎场打猎的故事,甚至表示自己今年一定会驾驶这辆房车去打猎,如果捕捉到猎物,便会命令苏联的工人们将其做成标本,送给长春一汽的同志们……;在上海针织厂,工作人员看出了他对丝绸的喜爱,便在离开时,往他的车内塞满了丝巾和丝绸睡袍……;在南京电器厂,勃列日涅夫参观了电视机的生产线,而临走时,自然也带走了最新的32寸彩色电视机和一套立体声音箱以及一套卡拉k的设备……可以说,每到一处,大家都投其所好的给与勃列日涅夫所想要的一切,这一度让他感动的流出眼泪来,就这样,在一周后,勃列日涅夫便带着满满的礼物坐上了返程的飞机――除了那枚纯金的勋章和参观时的礼品外,中国还为他准备了一箱精致的烤烟、两枚金表、一套合身的毛料西服;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三辆豪华汽车,则通过中国的运输机运送到了莫斯科,而回到国内的勃列日涅夫,也再也不提和中国贸易的事情了――甚至他还在电话里对总理说,关于免除债务的事情,中国同志如果经济困难,是可以延后的,苏联和中国的友谊不能用金钱衡量……
送走了勃列日涅夫后,小强也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果然,勃列日涅夫虽然平庸,但是也不是蠢货,他绝对狠不下心彻底断掉和中国的贸易的。
在回来的路上,小强对总理说:“历史上的勃列日涅夫时期,苏联经济增长迅猛,在1967年,他提出了‘发达社徽朱义国家’的理念,并且提出,发展重工业是苏联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经济政策的不变原则,而这个时空下,我想勃列日涅夫依旧会这样做,既然如此,那么我推断,苏联的轻工业则更进一步萎缩,所以,我认为这只会更加让苏联依赖我们,虽然比起赫鲁晓夫时期,中苏之间贸易的条条框框和限制会更多,苏联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让利,但是想彻底切断和中国的贸易?那结果是苏联法承受的!这就像是一个城镇上只有唯一一家百货商店一样,也许大家希望商品的价格能低一点,但是如果赶跑这个商店?那还不如让商店加价出售商品呢。”
总理看着小强:“我们也是认定了这一点,所以才允许你在之前的会谈上和苏联经济部门针锋相对进行辩论的……我们需要让苏联人知道,苏联需要中国,中国也需要苏联,但是我们没了苏联一样可以过得很好,苏联想随意命令我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强噗嗤笑了一下:“所以我觉得勃列日涅夫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只要我们哄好了他,他自然有办法安抚住苏联那些极端的高层们……而我们呢,只要多和苏联合作一天,我们就能多赚一天的钱,即便真的有一天翻脸了,我们也早就吃饱喝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