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管自然知道柳逸指的是什么,可是挨鞋子的事情好像也没有说,现在又挨了你一巴掌和一脚,还要自己向对方行礼,这叫什么事儿?
但不管你理解或是不理解,有些事情你都得做,否则对方真有一万条理由向自己进行处罚,到那时,你是想哭都没地方哭呀。
“下官岭南总管赵钠参见柱国大人。”这赵总管还真不知道柳逸这个柱国姓什么叫什么,但是这么行礼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见赵总管服输了,但明显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大失所望,而柳逸和赵总管两方的士卒却大松一口气。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区别,那还是双方的角色不同。
围观者只是围观,这场中之事跟他真的没有多大关系,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事越大那就越热闹,最好再热热闹闹的打一架,这样才好看,虽然有伤亡,看着心里有点儿难受,但比起看热闹那股子兴奋劲来,还是值得的,更何况这受伤的不是会马上转进城去治疗吗?之前的受伤人员就是这么处理的。
而双方的士卒明白,所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柳逸和赵总管只要一不对头,真想要互相打起来,那对手的还不就是这些大头兵?他们其实是很可怜的,死伤都是自己的事情,而且若是到时候赵大总管被朝廷处理了,死了也白死,连朝廷给的一点钱都没有。
然后让这些人更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只见得柳逸一把揽过赵总管,虽然赵总管年纪不轻了,应该到中年了吧?那个时候的人留着胡子,这年龄实在看不出来,但其实柳逸还要比赵总管高上那么一个头。
柳逸挽着赵大总管的肩膀,倒还有几分好兄弟的模样。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刚才你把人打了,现在却好的跟亲兄弟一样,这戏也转得太突然了,让所有人都开始不解了。
“这就对了嘛,咱们都是向皇上效忠,都是大隋人,在这里打打杀杀,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走,进去喝一杯。这岭南我可是来过的,这里的酒可是比我们大兴城更烈很多,而且这里的姑娘那叫一个漂亮,赵大总管有没有享受一番?”
又惊呆了,又惊呆了,这又是什么情况,柳逸怎么说到女人了?而且还是当着冯苏遥的面,你一个都还怎么长胡须的男子,说起女人来,竟然如此顺溜,莫非你常去不成?
其实这个倒真冤枉了柳逸,来大隋朝这么久了,还真没有去青楼好好走上一走,听说那里的女子可是很赞的,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哎,来到这个万恶的社会,若是不去这样万恶的场所,如何能更全面地了解旧社会是有多么罪恶?
这些人没有惊呆多久,柳逸又冲着所有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欢迎本柱国进城,若是哪个慢了,小心本柱国打你的板子。”
虽说柳逸说这话时,很明显脸上是带着笑的,而且年纪轻轻,但所有人都相信,若真慢走了一步,没有列好队,这柳逸不要说打板子,就是杀了自己,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是以,所有人一起朝着广州城而去。
赵总管看着自己的人全跑了,柳逸又挽着自己,赵总管不是没想过从柳逸的手臂底下出来,但是却发现这柳逸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竟然还出不来,只好认命地不再挣扎,跟着柳逸往城里走。
而这时,柳逸对着赵总管道:“嗯,总管大人,这才乖嘛,若是再乱动,可就不要怪我柳某人不客气了。哦对了,都没有自我介绍,我姓柳,单名一个逸字,十六岁,是后面这位姑娘的夫君,你不给她面子也就是不给我面子,至于这位老太太,是我夫人的奶奶,也就是我的奶奶,对她我相信你不敢不对她客气。”
这哪里是自我介绍,分明就是威胁,而且是赤裸裸的威胁,在这一时刻,赵总管忽然发现自己的一切正慢慢地向远处流失,然而自己看着这一切的流失,却生出了一种力感。赵钠似乎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手把自己按在这里,让自己连动半分都觉得困难比,这或许就是强者的力量吧。
“柱国大人倒是说笑了,下官虽是岭南的总管,那也是朝廷的官员,自当遵纪守法,令夫人又违法乱纪,下官哪敢礼?”赵总管心想,这肯定是哪一个鬼把自己的嘴巴撬开,然后引导自己说这么一番话的,一定,嗯,一定是这样的。
“赵总管这样想,那是最好的。”柳逸胜利了,赢的很彻底,所以自然说话时,精气神自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