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答了一声,便对着司法司管理账本的人,道:“把所有账本拿出来,本参军要核查一下。”
“大人,没有这个必要吧?”说话的是一个矮胖老头,看那肚子,就知道吃的不少。他是司法司的户头,其实他这个职位跟司户参军那是完全没得比的。他是管理整个京兆府的钱粮,而这个司法司户头,只不过是管理着司法司的钱罢了,不过因为人口众多,钱也不再少数。
柳逸闻言,死死地盯着户头的眼睛,“我吩咐,你只管去做。”
看柳逸脸色不善,这户头知道碰到了一个狠角色,心想着,账本确实有问题,可那又怎样?自己把账做的这么平,他能如何?再说了,外面不是还有齐班头吗?要账本是吧,那就全部给你呗。
“是,大人。”这户头连忙答了一声,然后带着几名司法司的人,一起去搬账本了。
柳逸之所以一定要从账本上查东西,其实他知道,其实管理一群人,拥有两样权力就可以完全控制他们。
一则那就是金钱,另一个就是人事。人事权,目前并没有哪个人有这个权力,所以人事全掌握在自己手上,但这个人事权却没有到随意处置的地步,所以他得找一些证据。
金钱呢,柳逸确实没有这个权力,虽说自己是司法司的长官司法参军,但是钱这一块是给户头管理的,柳逸若想对金钱有控制权,现在尽要的就是如何把这个江户头拿下,这名户头姓江。
柳逸猜想这齐班头既然能够控制着那么多捕快,除了是一个狠角色外,这江户头自然也是立下了不少功劳。没有钱,哪个人愿意跟着你混?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这江户头便带着一众人出现在柳逸面前,问道,“参军,账本已经拿来了,是放到你值房呢,还是哪里?”
说到值房,有了吴大夫和丁福信两人的管理,这值房很快就给清理出来了,现在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脏乱差了。当然,若想在那里面办公,却也不太可能,毕竟里头霉气过重,还是等以后多通通风,兴许就好了。
值房不能去,只能去这司法司的一个议事房,那里其实挺大的,虽然这司法司的参军一直空缺,这里却也没有荒废,里头论桌椅还是什么其他东西,那都是干干净净的。
是以,柳逸说道,“把东西都搬到议事房去。”然后,对着这七位年龄都过半百的老账房先生行了行礼,“麻烦各位了。”
“大人客气了。”这些账房先生也是读书之人,但因为出身贫寒,这当官已经望,只能是利用自己所长,到各衙门或是商行、当铺、客栈等处当当账房先生,生存地位其实很低的。不要说官员不给他们好脸色,就连地位比他们高的的吏员也是如此。
所以,当柳逸向他们行礼时,他们真的好感动,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差点没把自己感动哭了,“敢不负使命。”
“别太勉强,去吧。”柳逸心里虽很急,嘴上却依然一幅淡定的模样。“来人,把江户头押入值房,看押起来。”
被人拉着的江户头有些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柳逸这是出的什么牌,怎么就把自己抓起来了。“大人,你想干什么?你凭什么抓我,我怎么说也是司法司的户头,你没权利动我。”
“哦,是吗?”柳逸玩笑式地看着江户头笑道,“你还是司法司的户头,且不说我是你的上级,想动你就动你了,单单我以柱国的身分来动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你借势压人。”江户头怒了,哪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呀,简直法天。
“正是,我就是仗势欺人了,你能拿我怎么着?”柳逸笑笑,“你还是进房间好好想想,应该如何交待你的同伙吧,否则……就别怪我对你情了。”
“我罪,何来的同伙?莫非你想屈打成招?我不服,我不服!”看来,江户头还是没有认清楚现在的形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