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杨勇现在看到李纲就心烦,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来劝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真以为自己是自己的师傅呀,不过就是一个洗马而矣。太子杨勇,丢下一个后脑勺后,直接坐上马车朝皇宫而去。
李纲一看,得,又不理自己,但是自己还得追下去,千万不能让太子殿下犯这个误,皇上已经很生气,他会不经刑部审判,直接宣布死刑,这说明了什么?这还能想不明白?
太子如此不懂事,这些官员也这么不懂事吗?想到这一点,本已经跑了一段路的李纲,立刻转过身来,冲着比他先到的官员叫道:“赶紧追呀,若是让太子向皇上求情,那东宫就真的保不住了,别忘记了,我们是东官属官,若是太子完了,我们也得跟着一起完。”
结果这些人却没有几个人动,反而静静地在那里等着,关我们什么事,东宫没了,我们还可以继续出仕,莫非这大隋朝的皇帝真敢把他们的官位都下了不成?见众官员没有反应,李纲只好哀叹一声,冲着太子殿下的车架追了出去,“太子殿下,等一等。等一等呀,太子殿下。”
“各位大人,你们留下来,莫非是元司马的同党不成?”抛开立场而言,柳逸确实很佩服这李纲的为人,而这些大人呢,那叫一个看着都心烦的人,“来人呀,这些都是元旻的同党,给我抓起来,格杀勿论!”
“是。”这些禁军那是最听话的,也不管柳逸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立刻就拥上去抓人,这些东宫属官一听,魂都没了,什么跟什么,自己只是留下来看看热闹,怎么就成同党了?但看到这禁军来真来抓人了,一乌烟跑得没影了。
“大人,追吗?”身为禁军,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抓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但实在闹不准这人是要追还是不要追。这里负责的百户长,站出来问道。
柳逸答道,“还追着个屁,人家竟然不在这里围观,那就说明不是同党,让他们都回来。我说,元大人,你好歹也是文人,总抱着我的腿干什么?我的腿细的很,抱了也没用。”
“不,大人,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元旻哪管这些,鼻涕泡都出来了,他觉得柳逸肯定能救自己,哪管得那么多。
柳逸本来是实在不想跟这样的人废话,但看着他也是将死之人,心下不落忍,有些话还是得给他说一下,省得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死的,那就太可怜了。
“你作为左司马,常年服侍在皇上身边,应该最是了解皇上的为人,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宽仁!从古至今,有哪个皇上如我们这皇上一样,那般俭朴,那般善良?对自己如此,对自己人更是如此。你现在好好想一想,若是当时你能在皇上找你的时候就去自认罪一番,你认为还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柳逸见元旻似乎听进去了,便又继续道:“还有,你逃也就逃了,为什么还要跑到东宫去?你在宫中,莫非还不知道皇上对太子已经有意见了?哦,对,这话还是你传出去的,你怎么就那么蠢,这个时候,你逃到太子府那里,只会让太子被动,你看看,现在太子去为你求情,你觉得能求下来吗?只怕会适得其反吧?”
“柱国,难道我真的了吗?我只是想让我的家人活下去,这难道有吗?”见柳逸脸色不善,这元旻才立刻改口,“对,一开始我确实是想着活下去,从陈公公出来打听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妙,想活下去难道有吗?”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柳逸一幅嫌弃的模样对元旻道,“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保全家人的性命。我出来的时候,皇上可是跟我说,你的命必须拿去,至于你的家人,则由我处置,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自己的家人是生是死,完全处在柳逸的一念之间,元旻这抱大腿的手,也越发紧了些,“大人,你一定要让他们活下去,一定要让他们活下去呀。”
“来人,拿把刀给他。”吩咐已下,再对着元旻道,“你家人是生是死,那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我从这里走到大门口,若是你还没有做出选择,那就一把火烧个干净吧。所有人,火箭准备。”
柳逸这话一落,这些禁军便从身后掏出弓箭,再把那箭头早已经包着火油包的箭支拿出来,点上火,挂在弓弦上。
柳逸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身旁的陈兴道,“陈公公,我这么做,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想不到柱国,年纪轻轻,竟然如此老成,如此处置最是妙,皇上若是听了,自然会高兴的。”说着,陈兴又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他的那些家人若是全部释放,万一有哪一个找你报仇,那可如何处置?”
柳逸却一副所谓的模样,笑笑道,“我柳某人这一次放了他们的生路,他们不感恩也就算了,若真有人来寻仇,那我就送他们去见左司马。再说了,我不是还有陈公公和皇上保护吗?哪里用着怕他们。”
“你呀你,一开始倒说的热血沸腾,这后面几句加的不好。”陈兴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