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大人这是想干什么?都已经快一个月了?”站在左侧,脸上须的男子说道。
“大人想干什么,这不关你我的事,只是我倒觉得这人确实是条汉子,折磨这么多天了,竟然啥话都没说,够厉害!”站在右侧,脸上有道疤痕的男子感慨道。
“兴许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呢?”脸上须男子,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明白,这说辞连自己都法说服,便又加了句,“如果是我,随便说些什么都好,总比这样被折磨到死强多了。”
“所以说,打心底我佩服他!”疤痕男子又说道,“要知道能活着把大人那十八般武艺过一遍,咱大陈好像独这一份吧?”
“那肯定是。”脸上须男子肯定道,说完又加了一句,“反正我是没听说有人活着走完的。”
“你们在聊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给我守好咯,若是飞进一只苍蝇,仔细你们的皮!”石头房内,传来粗犷男子威胁的声音,还真别说,这男子的声音一起,外头那两人竟立刻收声,站的笔直笔直,像是钉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
石头房内,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如蚕豆大小的烛光正跳跃着,人还没有进去,便能闻到一股酸腐的味道。
那是地上的稻草一层一层腐烂,又一层一层叠加,死老鼠,老鼠屎,各种昆虫穿梭期间传来的味道。
再加上鲜血味道,身体发脓流出来的脓液的味道等等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是这股子酸腐的味道了。
人刚一进去,即便外面骄阳似火,那也会感觉到彻骨的寒冷,更何况外面还是初春时节,走进此间那真是如同迈入冰柜一般。
而六爷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这近一个月从建康传回去的消息都是假的,即便跟六爷一起来的人,都不知道六爷的准确信息。
此时六爷被两个人架着往这间房走,六爷的双腿已经完全不能走了,要不是那两人架着,只怕得躺在地上了,在六爷身后留下一段段血迹。
到了房间门口,两人一用力便把已经不成人形的六爷丢了进去,“进去。”两人齐声喊道。
见六爷被丢进去,跟在他身后,一位留着长须的中年男人,笑笑道,“我说柳恩江,你这又是何必呢,每天打三次,费我药不说,你自己还吃痛,不如说出来,大家都没事。”
六爷冷笑连连,用左手那仅剩的两根手指,推开那因鲜血而沾在脸上的头发,其实这一个月来,六爷的十根手指陆陆续续被生生拔掉了8根,就只剩下左手的这两根手指,一根中指、一根食指。至于脚上那十根脚趾头,早就已经没了。
耳朵被人割没了,眼睛被刺破一个,嘴巴里的牙齿也让人敲没了,鼻子倒还没事,还是完整的一个,只是上面许多细细地划痕,表明它也是受到了许多酷刑,至于为什么没有被割掉,那就不知道了。
“呵呵……你,想的美。”六爷口齿不清道,但这句话,也就他自己知道说了什么,因为没有一个字在音上,全都是破音,旁人又如何能够听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