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酸甜苦辣混做一锅粥,直往柏知望的鼻腔和肺里灌。
他远远地看着那个穿着沉重玩偶服跳来跳去的人,默默跟隔壁店家打了声招呼,悄悄给秦舟准备了热乎而丰盛的晚餐。
柏知望当然晓得,如果不是跟自己在一起,秦舟本不用这么累的。
所以他回宿舍后盯着几封来自国内外顶尖学校的ffr邮件看了很久,想选个折衷的办法,比如半脱产读博,但导师不建议他这样做。这一行更新换代太快,稍不留神就会跟不上学科发展,两头顾的结果很可能是两头丢。
柏知望考虑了一周多,最后还是决定收回申请,转头向各大科研机构投简历。
当时柏知望最心仪的就是科研院,它承诺给引进人才一大笔安家费,所以柏知望二话没说就签了。
柏知望知道秦舟不会允许自己为他改变人生抉择,所以在聊起即将工作签约的打算时,柏知望没敢给秦舟太大心理压力,笑着隐去私心,只提及与他研究方向高度一致的数字化修复小组。毕竟博士学位以后还能再修,一个平台高、兴趣专业匹配的工作可不会那么幸运地每年都遇到。
“我想着进去后能早点把论文投产,干个少人走的领域。说不定还能研发出什么填补科研空白的系统,把那些文物完完整整带给世界看。”柏知望只拣秦舟爱听的说,“为喜欢的事穷尽一生,挺有成就感的。”
秦舟当了真,凑上前吧嗒吧啄他脸,“柏知望,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其他人会崇拜柏知望的聪明清醒,唯独秦舟,只爱他这份对热爱的执拗和信心。
然而柏知望却独一份不为他知的执念——让小船可以继续自由地四处逛悠,永远不必为生活低头。
秦舟研一这年,柏知望正式加入沪漂大军。金光灿灿的履历让他拿到人才安置费,加上高新技术单位有购房优惠,足够间小二手的首付。秦舟开了个账户,一边继续兼职吭哧吭哧地还贷款,一边定期往户头里打款,作为分摊首付的费用。
柏知望当然不会要,他之所以早早参加工作就是为了让秦舟过得轻松点,怎么可能计较这些。秦舟不管,他照旧省吃俭用往卡里汇,就当替柏知望存钱。
小情侣早早地体验人间烟火,不需要祝福也不需要浪漫,一日三餐,一房两人,在浦西的犄角旮旯精心打理属于自己的屋子。
虽说每个月都背负巨债,最拮据的时候几乎顿顿食堂或泡面,本就脆弱的胃雪上加霜,但秦舟觉得日子正是蜜里调油。
搬家那天,柏知望还在加班,秦舟刚好没课,跑回家把花瓶里插上玫瑰花束,装好遮光窗帘,打开小床旁暖黄的台灯。装修略显简陋,除去公摊后面积连三十平,狭窄的卧室温馨又家常。
忙完已经是深夜,秦舟撑在窗台上,远远看着天边发:[你看,月亮睡了。]
柏知望遇见秘级高的工作没法揣带手机,所以半小时后才抽空回这条短信:[站阳台小心着凉,我刚下班,现在去坐电车,大概半小时到家。]
秦舟痴痴地笑,接着打字:[好想你。]
没出两秒钟,电话进来,老式直板手机屏幕显示:“老公”。
小孩子就爱老公老婆地腻歪着叫,真在一起久了反倒想来点别的称呼和情趣。
“月亮都睡了你还不睡?”柏知望的声音通过电流显得更有磁性。
“睡不着。”秦舟回头看到焕然一新的家,心里美得像晚上六点的霞光,说话也沾着软乎劲,“想你。”
电话那头响起汽车门开合的动静,“那等我十分钟,不坐电车了。”
“这么急呀……”秦舟冲着话筒小声吹气,诱人得很,“急着干吗?”
柏知望轻轻笑了声,回他:“对啊。”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间又老又荤的段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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