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力宝看到凌耀再次出现在咨询室门口，忍俊不禁。“学弟这是打算天天找我报到？”
“反正前一个小时不是免费的吗？”凌耀灿烂一笑，清爽的笑容，总是特别能打动人，再者，他也不是两手空空，而是带了新年礼物。
“宝姐姐，这是给你带的美容仪。”凌耀将小小的礼盒推到简力宝身前。
简力宝将它又推了回去，“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凌耀略微思索了一下，“现在说教师节好像有点早，那这样吧，下次我请你喝咖啡的时候再送，那就不是学生和老师，而是学姐学弟咯。”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在人家工作的地盘送礼物，多少不合适。
简力宝泯然一笑，倒也没回绝。
她起身去办公桌前拿来一份凌耀专属地资料，然后再坐到了沙发对面。“凌耀小学弟，今天打算跟我讲什么故事呢？”
“那就讲小男孩与游乐场吧。”凌耀语调轻快，仿佛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故事一般。
简力宝安静地听着，听到后来，有些情绪波动，望向凌耀眼里全是心疼，咨询师需要共情力但又不能太强，否则会干扰判断。
半个小时后，凌耀喝了一口水，总算是把游乐场的故事讲完了。
“那小男孩最后说出密码了吗？”简力宝望进凌耀一双清澈的眼眸，想要在里面看到情绪波动，看到不甘，看到痛苦，可什么都没有，非常平静，这个人一定跟心理咨询师打过很多次交道。
“那不然呢？被打死吗？”凌耀笑出声，“宝姐姐可真天真，钱财乃身外物，命当然最重要。”
“为什么不报警？”简力宝追问。
“你问到我了，你猜猜警察会怎么处理？批评教育，限制令？”凌耀不嘲讽地说着，“在人情社会，清官难断家务事，不就是打孩子吗？”
简力宝心知，这是社会法治体系不完整的漏洞，做父母不用考证，不用审核，轻而易举就能决定幼童的生死。
近年来也不乏父母虐待孩子的案例，可最后都因为法理不外乎人情，而轻判，很难改变。
就连家暴也能因为是家务事，从轻处罚。
她知道，这是现实，而眼前的人比她更早知道。
“那现在轮到你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是由她主动提出以交换故事的形式，让他继续来咨询。
“你听过巫毒娃娃的故事吗？”简力宝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事情，是违背心理咨询师初衷的，行业法规不允许她与患者之间过多交流，一般而言，她只需倾听而已。
可是，凌耀这孩子，对她而言，有点特殊。不是因为他悲惨的经历，而是他格外关注六仙女案件。
于是，简力宝也不再犹豫，向凌耀讲述了一段关于巫毒娃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