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星期,你回你姨妈家回得可真勤快呀,”我跳下床,去喝了一口白开水,说,“该不会你姨妈家附近你又有一个女朋友吧?”
“牛耕不坏的是吧?”帅阳给我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道,“我姨妈最近老说坐骨神经痛,我得多去看看她。”
“你姨妈才多少岁啊,就有坐骨神经痛?”我表示有些忧心。
“这玩意看命,工作环境养成的,我姨妈又胖,实际上关年龄。”帅阳说上这最后一句之后,捂头继续睡就再没出声了。
我点头对着空气表示,「原来如此」。
安飞彻夜未归,太行宇一如既往地早早不见人影,顿觉聊的我在等待午饭时间到来的空隙里重新跳回床上玩手机。
与河莉、里奈、米璇、司慧和其他一些人,聊的聊,复的复,完了以后,我又刷了一轮热点新闻。
看到一则,说是哪个国家快要灭亡了。我心不想,这国家我听都没听过。
别说是国家了,多少人同住一个地球村,一生素未谋面,也不曾听说,就消失不见了,如同从未来过。
根本就毫伤心。
不熟悉就不会共情。
窗外传来几声冬鸟鸣叫的声音,我起床查看。
打开门,走出大长廊,仰头一望,天空中不远处一大群不知名的灰色鸟正往红树林那边扑哧扑哧地展翅飞去。
十几秒之后,我给里奈发信息,「快出来门口看,天上有鸟,飞向红树林呢」
五分钟后她回复我,「看到了,真好看,这些鸟一定历尽了千辛万苦,路经万里跋山涉水才来到了我们这里吧?」
我说,「是的,候鸟一定如此。」
里奈却说,「嗯,连鸟都找到归宿了……」
是啊,鸟都找到归宿了。我看着信息,突然很明白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终想起我那么多时日以来,依然对她的不冷不淡,拖着人家,迟早有一天也会把她本应有的幸福给误掉,也该是时候了,把一些话跟她说清楚。
于是心底徘徊许久,我先打电话给了宫途。
我对宫途说,「今晚八点在南校区足球场西门见,穿得体一点,我带个人见你」。
他问我是谁,我坦白相告,说,「里奈」。
随后发信息跟里奈说,「七点,南校区足球场西门,有话跟你聊,我等你」。
做完这一切之后,竟觉得似乎在一霎那间,心中一片空空如也。
我重新走回床上,一把瘫倒了下去……
午饭时间到,帅阳把我叫醒。
我们一起去「望月楼」吃了饭。出了校门口,他就同我分道而行了。
他回他姨妈家,我去接河莉。
河莉因为家中有事,回了一趟老家,今天返校,说是大概下午一点半到高铁站。原本是不用我去接的,我执意了两次她也只好答应了。
我很想见她。
这是心里话。
我也想起自己好像用了很多的心思也始终没打开她的心门。
包括各种借口见她,包括学着他人轻松自如的口吻说了很多自己都觉得别扭的土味情话,包括送过她一些简单的礼物,包括为了她,在她面前更注重了自己的穿衣打扮。
外表淡然如水,内里却是一整片一整片的不自信。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江郎才尽,计可施。
所以今天我决定以最真诚的自己去见她,论如何,我也想知道她内心的一些真实想法。
如此想来,今天可真是够折腾人的一天。
先河莉,再里奈,和她们见面,一定会死去我数的脑细胞。
更何况,两边的结局皆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