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是个理智的女人,她又来找许梅谈了几次话,当着沈悰的面许梅也毫不客气地说她不愿做妾,如今被困在将军府完全是沈悰的问题。
见她语气坚定,张氏也不好说是不是装的,于是试探着说道:“我想要个孩子。”
许梅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张氏,莫名其妙的说道:“你要孩子问沈悰要啊,我又不能让你怀上。”
张氏顿时双颊绯红,沈悰已经见怪不怪,淡定地喝茶,他之所以不让张氏与许梅单独见面,一个是怕张氏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惹恼了许梅,再一个担心许梅说动张氏密谋逃跑。
“我的意思是……”张氏结结巴巴,看了眼沈悰,然后倾身压低声音说道:“他……不是不行吗?不……是与我不行……”
“咳咳咳……”沈悰用力咳嗽。
许梅却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与你怎么不行?你与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许梅抱着吃瓜的心态追问。
“咳咳……”沈悰继续咳嗽。
许梅抓起茶杯丢到沈悰身上,茶水洒了他一身,瞪着眼凶道:“嗓子不舒服就出去咳。”
张氏见沈悰被泼了一身茶水也不恼,心里有些悲苦,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全都彻底放在了许梅身上,她是不可能争得过的,当下最重要的是生出嫡子。
“你说你的,不用搭理他。”许梅转向张氏,津津有味的继续八卦。
“我……我不像你,与他……不匹配……那天你也听到了……他说他……说他……”张氏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射不出来,是个银样蜡枪头。”许梅一口接过替她补充。
“我没说过自己是银样蜡枪头。”沈悰插嘴。
许梅又瞪了他一眼,娇斥:“闭嘴,两个女人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插什么嘴。”
她又对张氏说道:“不能用的就是银样蜡枪头,光是大有什么用,都不能让女人怀孕,我与他倒是夜夜都来,这不也没怀孕吗,姐妹,这不是你的。”
沈悰脸都黑了。
不知为何张氏心里顿时舒坦了,看许梅也愈发顺眼,觉得她说话真好听。
“可我这辈子总不能就这样子。”张氏有些苦恼,怀疑地看向沈悰,犹豫着说道,“你也怀不上,算了,要不还是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吧。”
许梅赞许地点点头,拿起点心啃了一口,遗憾没有瓜子,“就是就是,这个男人不能生,咱们女人得早做打算,要儿子才是重中之重,就说我家吧,没有兄弟帮衬,差点没让人欺负死,我跟你说,当初我都想着干脆招赘,借个种,我老许家也不至于绝户。”
听许梅用村头老大妈的八卦语气说话,张氏保持着淑女的姿态,但依然支棱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那你借到了吗?”张氏忍不住问。
“嗨,那不是遇到了沈悰吗?当初村里看他受伤成了傻子挺可怜的,村里大夫又看不好,就想让他入赘我们家的好歹能干点活儿混个温饱,结果折腾了一年,是个不下蛋的。”许梅撇撇嘴一脸嫌弃。
张氏脸上神色极其精彩,也不顾沈悰就在旁边急急追问:“你与他成婚了?”
“没有,孩子都生不出来,还要什么名分。”
张氏同情地看向沈悰,搞个半天连名分都没得到。
“所以我还是劝你早做打算。”许梅又反过来劝道。
本来是想跟许梅商量让许梅以后有了儿子,记在主母名下,结果没想到吃了个惊天大瓜,张氏已经在考虑过继子嗣了。
从此张氏心里有了底气,原来不是我不能生,也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射不出来,而是沈悰本来就不行。
“哎哟,不下蛋的公鸡哟。”许梅阴阳怪气地拉长音自言自语。
沈悰的脸黑了绿,绿了黑,气得半死也没反驳半句,见他沉默,张氏更加肯定问题出在沈悰身上,不然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张氏心事匆匆地走了,不久后老夫人也来了,这次还带来了大夫,沈悰黑着脸被拉着诊脉。
肯定是张氏把事情告诉了老夫人,她想要过继子嗣必须得有个理由,不然就得等到三四十岁,沈悰膝下子才能自然地考虑过继,张氏不想等那么久,夫君的心思不在她身上,不如早为自己打算。
许梅在屋里溜溜达达走来走去,一会儿问一句“到底能不能生”,一会儿问一句“大夫,他没毛病吧”。
气得老夫人也跟着脸色黑青,母子俩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夫淡定地诊脉,看完了说道:“将军并没有什么问题,气血旺盛,静脉通畅……”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反正意思就是男性功能没问题。
许梅在一边打量母子二人脸上神色变换不定,忍不住噗噗笑着。
送走了大夫跟老夫人,沈悰拉着许梅就是一通友好交流,把她的子宫灌满了子孙后代,就等着有一个争气的能瓜熟蒂落。
既然沈悰没问题,老夫人就不同意这么年轻过继子嗣,张氏于是又来找许梅说话,不为别的,能恶心一下沈悰也好,她发现许梅这个人说话又好听思想又独特,聊起来挺有意思。
许梅又没想跟张氏做好闺蜜,所以说话也不着调,当着沈悰的面就跟张氏讲荤段子,时常把张氏闹个大红脸。
两人聊着聊着说起养宠物,许梅就讲到她喂的十几条狗,还跟张氏分享经验,结果突然话锋一转说道:“说起来这男人就和狗一样,你想让他听话就得时不时给点肉骨头,有了甜头,自然就对着你摇尾巴。”
张氏看了眼在桌案后看书的沈悰,故作矜持地没有开口,身子却往许梅这边靠了靠,耳朵伸长了认真听课。
许梅凑到她耳边,捂着嘴悄悄说道:“我跟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