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银子,许梅先去镇上人牙子那里买了两个小丫头,专门挑的八九岁粗手粗脚能干农活的,签了卖身契两个小丫头以后就是许梅的奴隶了。
许梅家因为是绝户,土地其实已经被坏心眼的亲戚抢走了不少,所以留给她的地很少,如果是原主可能这些地还能种完,但换现在的许梅,累死她都种不完。
家里都是女子,为了安全起见,许梅又抱了两条黑狗来养,半大的黑狗已经会看家了,家里只要来了陌生人就会大声地叫,等再大些换了乳牙,这两条狗就能咬人了。
两个丫头吃饱后,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别看年纪小,被父母卖掉之前也是能帮着家里干活的。
村里人问起许梅这两个丫头哪来的,许梅只说是去镇上赶集时捡的,她也不让两个丫头出去说自己是买来的,否则就把她们卖进窑子里。
小孩子虽然不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但明白那肯定不是好人待的地方,被卖之前人牙子就警告过她们,卖身契都在主人家手里,只要签了卖身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跑不掉。
村里人都说许梅啥,那么点地自己都养不活还去捡孩子,等到了明年三个人还不都饿死。
可一直到来年夏天,许梅三人外加两条狗也没被饿死,那两个小丫头还窜了个儿,许梅也白净漂亮了,那两条黑狗更是油光水滑膘肥体壮,村里有人想偷那狗去吃肉,结果差点没让狗咬死,可见两条狗有多凶。
村里也有人对许梅见色起意,结果不知许梅从哪里搞来十来条狗,但凡从她家门口路过都得被狗凶两句,从那以后村里再没人敢登她家门,小孩子都绕着她家走。
后来村里发现许梅带回来的那两个丫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镇上买东西,也不知她家哪来的钱,于是村里又有风言风语,说她不守妇道,是别人养的外室,所有才有银子花。
这样的流言蜚语放其他女人身上,那是能把人羞得跳河,但许梅就像个没事人,他们说他们的,自己天天吃肉,把肉炖得香味飘出去老远,馋死那帮碎嘴子。
刚入冬,村里来了一群骑高头大马的人,村里人好多一辈子都没见过马。
那队人马停在许梅家门口,不等这群人下马,一群狗凑到院门口冲着他们狂吠,有那看起来厉害的狗嘴里已经开始甩白沫子了。
马儿像是受了惊,焦躁地原地踏着蹄子。
“又是哪家不长眼的小崽子惹得狗儿乱叫,还不赶紧走开……”院子里一个小丫头骂骂咧咧地凑到门缝边往外看,结果看到一群男人骑在马上,吓得她赶紧往屋里跑,嘴里咋咋呼呼地喊道:“小姐,小姐……不好啦,外面来了一群男人,怕是要来抢亲的,小姐……”
屋里的许梅和院外的男人同时抽了抽嘴角,这丫头嘴上怎么每个把门的。
许梅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冲跑进屋的丫头砸去,娇声骂道:“赶紧闭嘴吧,抢什么亲,再乱说就让你一个人去后院掏大粪去。”
农村都是旱厕,粪坑里的都是宝,每年都得掏粪坑沤肥,味道冲得不得了,这活儿都是两个丫头一起干的。
小丫头赶紧闭了嘴,眨巴着小眼睛辜地望着许梅。
外面的院门被人敲响,许梅起身去招呼院里疯了一样叫个不停的狗子,这一院子的狗只认她一个主人,谁说话都不好使。
“大黑,二黑,带你的兄弟们回窝里去。”许梅娇娇软软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院门外的男人耳朵动了动,目光期待地望着禁闭的院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俏生生白嫩嫩的小姑娘叉着腰站在门口,黑亮的大眼睛扫过门口的众人,那目光就像带了钩子,含情脉脉的。
身高八尺的男人上前一步堵在门口挡住其他男人的视线,声音低沉地喊了一声:“香香。”
“香你个大头鬼。”许梅冲男人翻了个俏生生的白眼。
男人五官端正俊挺,一看就是有钱人,原本冷硬的眉眼在看见许梅时不自觉变得柔软。
“香香,是我。”男人开口说道,声音低沉浑厚。
“你是谁?”许梅挑了挑眉又问。
“我是你夫君。”男人回答。
许梅冲身后的丫头喊道:“果儿给我把扫把拿来。”
站在不远处的丫头赶紧拿起立在院墙边的扫把,递给许梅,就见许梅操起扫把对着男人当头就打。
一边打还一边骂:“你谁夫君?臭不要脸,登徒子……”
男人抬手挡扫把,明明人高马大却被打得毫还手之力,似乎觉得在手下面前被打有些丢脸,男人挤进院子扛着打把院门关了。
门外的人都一脸呆若木鸡,他们家的将军居然被个小女子拧着扫把打,关键是将军也不躲。
门里的打骂声突然戛然而止,门外的人都支棱起耳朵听,好像听见啧啧的口水声,然后是小丫头的惊呼声。
“呀!小姐被人非礼啦……”
然后是娇娇软软的女子声音:“大黑,咬他。”
院里的狗突然就炸了锅,然后就见他们将军狼狈地翻墙跳了出来,嘴唇上还残留着一圈牙印。
男人舔了舔唇上的牙印,回味般咂摸了一下嘴,他咳嗽一声冲门里喊:“香香,你先开门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