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在外面呢。”挑眉看他。
离夜眼睛睁大，偷偷瞄了外面一眼，狐疑看着我，似乎不相信。
我微笑点头。
一阵鸡飞狗跳地穿完衣服，衣冠楚楚地走出来。
“娘，你怎么来了？”离夜蹙起秀眉。
沈母瞥了眼他红肿的嘴唇，轻咳一声，训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床！”
离夜撇撇嘴，坐下来吃饭，我也坐下来陪他吃“早饭”。
“妻主，这是我娘做的蜜枣红豆糯米团，你尝尝。”离夜夹了一块粉团喂到我嘴边。
扫了一眼对面的沈母，她也定定看着我们，屋内的侍女都低下头不敢乱看。
咬了一小口，点点头，“好吃。”
婆婆亲手做的，夫郎亲自喂的，能不好吃吗？
“嗯，真甜。”离夜将我咬过的粉团给吃了，笑眯眯道。
沈母又轻咳了几声，暗瞪了他一眼。
饭用完了，沈母挥手让下人禀退。
屋内一时只剩下我们三人。
“夜儿你是铁了心要跟……她回凤国？”沈母厉色道。
“是。”离夜正襟危坐，一脸认真。
“你可真想清楚了?女子在乐国是什么样，男子在凤国就是什么样，你真能接受？”
离夜垂下眼，缓缓点头。
“那你能保证一辈子对夜儿好？”沈母眸光犀利地看向我。
“如果我说会，您就会相信吗？”轻轻一笑，承诺什么的，都是甜言蜜语罢了，还不如真金白银可靠。
沈母沉默。
“离夜是男子，就算将来后悔了，回乐国继续娶妻生子就是，你们也没有失去这个儿子，逢年过节我们也会回来看望二老。”
安抚了一下离夜紧紧攥过来的手。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家中夫郎身怀六甲，我也不放心留他一个人。”轻轻一笑。
离开凤国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凤君卿的肚子有没有显怀。
沈母眯眼看了我半晌，又看向离夜，离夜坦然地看着她，没有任何逃避。
“……好，我会给老爷说，日后……”沈母叹了一声，最终妥协，似乎苍老了十岁。
房门一关，离夜瞬间跨了脸。
我抱着他，须臾，轻声说：“……后悔还来得及。”
离开自己的家人，离开自己熟悉的国家，离夜真能承受这一切？
离夜恶狠狠瞪着我，抬起头狠咬我脖子一口。
“让你后悔！让你后悔！”
等他发泄完，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低头吻了吻，“是我的，以后不说了。”
半晌，离夜埋了埋头，闷闷道：“从小爹就看重大哥，娘看重阿姐，如今是宠我，却未必没有补偿的意思。”
“所以，不舍是有的，但并不多。”
听起来有些情，但那又如何？我觉得自己更情。
“难怪你娘如此开明，我还以为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轻松地说了一句。
“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泼妇吧，我娘一个大家闺秀可做不出来，如果是云霓裳，那还真有几分可能。”离夜乐了。
这小子对人家的偏见有多深啊！
……
一早，从乐国都城缓缓驶出一辆低调的马车。
“妻主，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瞧我娘对你多好，整整五大箱银票，不知几万两银票呢，这可都是我的嫁妆。”
离夜抱着我不撒手，粉唇若有若地蹭着我的下巴。
想了想凤君卿帮我管理的小金库，嗯，是富婆疑了。
“……要不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