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怕、甚至恐惧对方拒绝,他低着头不看看对方的眼睛,手指摩擦着裤缝,甚至想如果现在跟对方发生点什么,他会不会更好说话一点。
“求求你了……”旗木朔茂知道他没有能给对方的,他知道他现在就只是个乞讨者,只能奢求对方的怜悯,刚刚说的这些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于是他最后只能反复地请求着:“求你了,我没办法了……”
狗郎本就逻辑理解能力很差的脑袋,因为瞌睡运转的更慢了,他试着从对方的话里提取关键词:“你让我帮你带孩子,不让坏人拐走对吧?”
旗木朔茂为这样的概括说法呆愣了一下,然后迟疑地点点头。
“哦,可以啊。”狗郎答应的很痛快,好像一点被大半夜叫醒的怨气都没有,他还开始安慰起朔茂:“我之前答应你了啊,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你,我会做到的。”
“嗯,谁让我喜欢你嘛,就按你说的那样,喜欢别人就要帮助别人。”
旗木朔茂虽然仍为对方过于痛快的答应有些担忧,但仍为对方的说法感到了愧疚:“对不起,我好像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狗郎为对方的说法感到了费解,他不是已经帮了他很多事吗?收留了他,同意他的要求结婚,还给他买了拉面做晚餐,怎么他认为他没有帮到过自己?
想了一会,狗郎突然明白了,原来是旗木朔茂这个人可能是没有理解他语句中的“帮助”指得是什么!
回顾发生的事,他先告诉朔茂,你有事可以找我,我会帮助你,然后现在朔茂过来了和他提要求,他同意,他认为这是“帮助”的定义。
而之前,论是他收留自己、还是给他买晚餐,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也是“帮助”!
原来是这样啊!
狗郎突然对旗木朔茂升起了更多的好感,毕竟在他看来,旗木朔茂真的算是他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个肯认真对待他的人,会与自己这般流畅的沟通,会听他的话,也会按他的规矩行事,对他非常尊重。
所以他本着尊重对方的想法,他并没有出言纠正他——在我看来你已经帮助过我了!
而是选择按照对方的逻辑让对方也“帮助”自己。
毕竟他正在为明明喜欢自己,却没法帮助到自己而难过啊!
狗郎看了眼出门了一趟,把自己的形容折腾地憔悴了不少的人,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话题的转移有些突兀,旗木朔茂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没能理解对方的话背后有什么深意,他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还没有……”
自从安排好狗郎的住宿与晚餐,再回家安慰卡卡西,之后他便被叫去谈话了,晚餐直到现在都没有吃。
狗郎真的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但确实也一时想不到能提什么要求了,他指了指桌面上他还剩下的大半碗拉面,凉了,甚至有些坨了,提出要求的时候显得中气不足:“唔……你买了两碗,剩下的这个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我不太想收拾才放在这里没扔的,不过你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你可以帮我处理一下。”
然后狗郎难得灵光一现,打了个补丁:“啊,我是说,不是强迫你吃我剩下的,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扔掉,然后……你要是饿了可以出去吃,但这也算是帮我处理掉了。”
这一切都偏离了旗木朔茂所有的预想,所以他没办法去按那些预设的可能去做出反应,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狗郎,像是一时间反应不及。
狗郎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心地又解释了一句:“所以别和我道歉了,你也有帮到我哦,快帮我解决去吧。”
然而旗木朔茂仍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狗郎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细小的声音,不确定地站起身来,歪着脑袋凑到旗木朔茂的身边,非要去看对方的脸。
“哎呀呀……”狗郎露出有些牙酸的表情:“你怎么又哭了呀,你好喜欢哭啊。”
微小的颤抖逐渐变得明显,哽咽声也愈来愈法压制,旗木朔茂突然法克制地将面前的人搂在怀里,将脸贴到对方的肩膀上,一直以来克制下的委屈与助此刻再也法抑制,因为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而一瞬间倾泻而出。
“好啦好啦,我在这,我在这……”
狗郎拍着怀里的人颤抖的后背,有些新奇,有些不可思议。
狗郎其实知道,他身边的人永远不会去把什么事交给他做,他懒得去追究他们信不过自己的原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信任自己……不对,说不定是没有人能帮他了吧。
“别哭啦,哭会让你饿得更厉害。”
但狗郎并不在意对方究竟是信任自己,还是实在路可走了,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帮旗木朔茂这个人。
毕竟,他可真是特别,不是吗?
“好吧,看来你得哭一会,你可太爱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