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一定会流向低洼之地,纵使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一所知,但自从他以这个身份诞生于世,有些东西就与那诱人的权势一起涌入了他的身体,并与之密不可分。
旗木朔茂和藤原雅仁都不能是纯粹的人,区别只是旗木朔茂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而藤原雅仁不需要明白这些。
旗木朔茂自嘲的笑了笑,但并不是针对藤原雅仁,他只是觉得想这些东西的自己,就如同猿猴去思考高数,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可是能大过人与猿猴。
狗郎还算听话,这对于旗木朔茂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只要不让他犯起倔劲,他甚至听话得让旗木朔茂觉得舒心。
“我去带你找个暂住的地方,明天再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过段时间你要是还想去我家,那你再过来,可以吗?”
脑中翻涌着的思绪转瞬即逝,从表情上看甚至都看不出旗木朔茂刚刚在走神,态度谦逊但不谄媚,完全看不出这段关系的脆弱与危险。
狗郎像是讨要补偿的小孩,他当然没有拒绝,而是要提出要求:“那你今天过来跟我睡!”
旗木朔茂没有胡思乱想担惊受怕这人话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深意,他清醒地做了决定之后就不可能有这方面的妄想——搭伙过日子盖棉被纯聊天——他当然清楚他可能要做什么,所以态度很自然:“这几天不太行,如果你是来讨要行使性生活的权利的话,医生说得养一段时间。”
“如果只是单纯的、就只是一起睡觉呢?”
“……今天不行,我得回家跟儿子解释一些事情,明天可以吗?”
也没看出来狗郎是懂还是没懂,只是哦哦哦地敷衍着点了点头,没有看出来不满意的迹象。
但旗木朔茂放心的太早了——
“你是那种晚上要搂着儿子睡觉的那种爸爸吗?所以不想和我一起睡?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加入你们!”
“首先,我儿子已经年纪足够大到单独睡了,不需要我搂着……”旗木朔茂揉着额角:“其次,我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但你好像真的听不懂,那我就直说了,论是你想只跟我睡一起,还是想你要和我、以及我儿子一起睡,可能最后只有你能睡得着。”
“不说我儿子,哪怕是我……其实和你的关系也没有熟到在一张床上能放下心睡得着。”
“那你睡你自己的,我搂着你的儿子一起睡呢?”
“他是、我的、儿子!你要是喜欢小孩你找人给你生一个!”
两人一路上莫名开始拌起了嘴,可能是旗木朔茂单方面在拌嘴,狗郎只是喜欢瞎话,在木叶的街道上二人并排走着,直到有其他东西吸引了狗郎的注意力——
“五岁的小孩大概就那么高了吧?咦?凑近一看长得不小啊……”
旗木朔茂敷衍地点着头,一心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让他对付住一晚上,他好赶紧回家处理这一堆乱糟糟的事。
“哇哦,小孩长得真可爱,我也想要一个。”
“我生不了,这事你得找别人。”
“可是你不是有一个孩子了吗?”
“……”
旗木朔茂知道周围一定有暗部甚至根部的忍者,他没法一个巴掌扇到说垃圾话消遣他的狗郎脸上,他反复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
“爸爸?”
这么一口气直接卡在了气管里,直接把旗木朔茂呛到。
“唉?”
狗郎看着之前自己看的的几个小孩中那个极其惹眼的小白毛抬起头看向这里之后扬声喊着爸爸,就在他以为原来自己的妈妈没骗自己,小孩真的都是在路边捡回来的,他也将在结婚的这一天得到属于自己的白给小孩,结果就看到小白毛小跑着蹭到了旗木朔茂的身边。
“爸爸!你回来了啊,这个人是谁啊?”
狗郎大脑嗡嗡地运转着,青色的眼眸仔仔细细观察着这个白毛的小孩,又想起了朔茂说过的,他也有一个差不多这个年纪的小孩,突然福至心灵地啊了一声。
“好巧啊!”狗郎看着这个长得和旗木朔茂如此相像的小白毛,感叹道:“这个孩子也管你叫爸爸!”
旗木朔茂一时间被狗郎的智障发言震惊得表情空白,他忍了又忍,却忍可忍,那便需再忍,直接一巴掌呼在狗郎的后脑勺,带着忍耐了许久,从见到这个人开始就积攒着的怨气,试图一巴掌将人脑子里的水拍干净。
“好巧你个鬼!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我那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