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朔茂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场的人可能大都顾及着这个人的身份,对他看不出丁点素质的行为和语言习惯没法提出异议,但旗木朔茂也算是在短短的相处中大概知道了这个人他不是仗着权势故意压人,而是他纯粹就是脑子有问题!他就是没听懂!
旗木朔茂咬着牙,因为觉得过于丢脸,声音压得很低:“意思是我们要去登记才能落实关系!”
狗郎这才恍然大悟:“啊,原来还要去登记才能成为合法夫妻啊,我以为进行到那个步骤就是了呢。”
说到这里,旗木朔茂突然又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
狗郎像是又是想起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那我们之前其实是非法淫……”
旗木朔茂隐晦地用脚踢了狗郎小腿两下,试图让对方闭嘴。
今天丢人的次数够多了!你这样看起来没皮没脸的样子,最后你那份丢人全转移到我的身上了!我会感受到双倍的丢人啊!
好在狗郎并没有傻到直接问朔茂为什么踢他,而是莫名不知道哪根线接对了,察觉出了他的抗拒,却又不小心跑到了其他版本的核心问题上——
“啊,我好像忘记问你愿不愿意了。”
“一路上你也没有真的撵我走,我一直以为你是愿意的来着……”狗郎有些不开心的挠了挠头,但很快就想开了一样,忧愁好像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脸上:“你愿意我们就把事情办了!不愿意那我就只能走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决不决定喜欢我是你的事,你要是不跟我说你的想法,靠我猜我真的以为你很愿意唉。”
旗木朔茂余光中观察了下其他人的视线,眼睛与神色中表现出来的考量与催促令他心情变得很不好。
所有人都只是把条理以及利害摆在他面前,端起温和的表象,将人架在高处,却只给予了唯一的选择。
而狗郎,或者说是藤原雅仁,他天生就好像能得到一切,他人生中没有什么“费劲手段”才能得到的东西,于是这份富裕的宽和便能让他在面对旗木朔茂时,可以真的去倾听对方的意见。
我有很多同样能吸引自己兴趣的东西,所以给了你可以拒绝的权利。
于是也就是这样的态度,旗木朔茂才更觉得自己卑劣。
他出于自己的意愿、或者说他的意愿早就与他的身份、他的村子、他所代表着的利益密不可分了,这一切组成了“旗木朔茂”这个人,而他之前已经认真思考过了,现在也仍旧坚持自己的意愿。
我没有办法同样以纯粹的真诚来尊重地拒绝你。
旗木朔茂听见自己平静地回答道:“没有不愿意。”
旗木朔茂能听到他在回答之后,有人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气,他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
于是,由于此次高层空前一致地统一,木叶以最小的阻力、最快的速度火速修订了木叶的婚姻法案,可是当二人着手准备登记的时候,又有了新的难题出现了。
因为木叶默契的帮助藤原雅仁掩饰身份,作为山中狗郎为名字的狗郎,在对于传统婚姻法临时修正的新婚姻条例法规有些自己的坚持——
“哦,那我得改姓啊,我以后就叫旗木……”
旗木朔茂赶紧阻止了狗郎的发言,身边名为凑热闹,实则不放心过来监视的几个老骨头倒吸几口凉气——把人骗过来结婚是一回事,但如果被大名知道了自己儿子和男人结婚改的是自己的姓,哪怕儿子的姓名都是假的……试问大名他会不会暴怒?
没人敢赌好吗?
可要是旗木朔茂和他的儿子跟着一起改姓狗郎的姓氏……
拜托,更不敢好吗?即使现在狗郎的姓氏和名字是假的,但旗木朔茂要是跟他改姓,在大名他们这群政治生物的眼里会不会有另一种意思——我儿子要是恢复身份,你们是不是也要跟着我们姓藤原?
指染这群政治生物的权柄,哪怕只是触碰到一咪咪,后果都是很严重的啊!
对了,还有个儿子……
旗木朔茂知道会很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他想过回去要怎么和卡卡西解释,又要卡卡西如何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相处……但没想到卡在第一关改姓上!
这时人治社会的“优越性”就出来了,三代目发话,同性婚姻并不强迫双方改姓,都可以登记自己原本的姓名,其余木叶的高层也点点头火速通过这一个要命的补丁,于是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旗木朔茂和山中狗郎的结婚登记就完成了。
旗木朔茂还有些恍惚的看着手里的证明,他不是没见过这个,只是他从没想过自己妻子事后死后他竟然还能再结一次,还是个男人……
旗木朔茂内心波澜变幻,狗郎表里如一新奇地翻来覆去看着证明发出怪叫,直到狗郎兴奋地到处窜来窜去,旗木朔茂想去拽住人不要乱跑的时候,身体的不适突然如针一样扎在了他的脑子里,滋儿地一下就让他想起了什么。
抹不开面子,但也算是给之后领人回家做缓冲,旗木朔茂还是把人拽过来小声在耳边要求道:“你……陪我去趟医院。”
狗郎也有样学样,如同特工交接一般也趴在旗木朔茂耳边小声问道:“怎么了?生病了吗?”
看着真的一所觉的狗郎,旗木朔茂忍着额头绷起的青筋,咬着牙恶狠狠地问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