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章：初次进行的体检
“那你知道这虫蛊该怎么治吗？”康德开口问道。
“不知道。”亡灵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让皮克放‘吟迟’虫给我看看，他还恐吓了我一阵呢。说是要把命搭进去什么的。总之没让我见着。”
埃布尔担忧地看了班达克一眼，向亡灵问道：“听你这么说，皮克似乎跟你还挺熟？”
“还行吧。”亡灵撇了撇嘴之后，回答道：“那小子资质不错，初来这个小镇的时候。他二舅让我多带着他点儿。结果现在人家飞黄腾达了，和我的联系也就变少了。”
“飞黄腾达是什么意思？”康德疑惑地问道。
亡灵照看了一眼四周，倾过身去低声对三人说道：“这皮克和镇上监察所的执法官的关系，不简单。”
埃布尔在听过亡灵的话后，显得有些惊讶。禁不住叫道：“监察所？”
“小声点儿。”亡灵连忙止住了他的疑问，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皮克是如何与监察所的人搭上线的，但听说那位在所里的位置不低。具体是哪一位大人，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康德皱着眉问道。
虽然他之前并没有见过皮克，但从亡灵的讲述来看：年纪轻轻能够被药王赏识，并且作为一个外地人，能够迅速在这座小镇上找到庇护自己的靠山。这个叫做皮克的驯兽师，应该不会做出主动走漏消息的这种蠢事。
“听进监察所的游民传的。”亡灵无比认真地回应道：“那群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诬陷别人这种事，应该做不出来。听他们说，每次皮克被抓进监狱里，坐不到一杆烟的工夫，就有人去毕恭毕敬地请他出来。”
“这...”康德困惑地念道。心里始终还是不愿相信亡灵口中的事实。
此时，一名身着医者制服的精灵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并开口招呼道：“你们几个，是第一次来这儿看病的吗？”
“是、是。”埃布尔愣了愣，赶紧点头道。
“跟我进来吧。”精灵对他们招了招手，说道。
“好。”班达克犹豫地看了一眼排在他们前面的长队，好奇地问道：“排在我们前面的这些人是？”
“他们都是以前来过一次的患者，这次是前来复查的。”精灵漫不经心地介绍道：“我们医所的规矩是：第一次来馆里就诊的病患需要进行全身检查。那一项比较麻烦，还是早一点开始准备比较好。”
“原来如此，谢谢你。”班达克点头道。
走进医馆后，埃布尔看着在诊室与药房之间来来往往的精灵，脸上露出了震惊：室内的空间比想象当中要宽阔许多。医馆设施的完备程度也远超众人预料。
领路的精灵回身打量了一眼三人，问道：“请问看病的人是？”
“我。”班达克踏前一步，举手回应道。
“那就请你跟我继续走下去吧。”精灵助手吩咐道：“其余两位请在大厅内稍等一会儿。”
“好的。麻烦你了。”康德微微点了点头，有礼貌地回应道。
班达克在临走之前，向其余二人传达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安心。
埃布尔与康德向他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在目送班达克离开后，埃布尔与康德在休息厅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静静等待着班达克体检结束。
“其实我是第一次听说体检这样的东西。”百无聊奈间，埃布尔主动搭话道：“以前我们编入军队的时候，会有年长的军官来审查我们的体质，只不过他只是使用了一种法术：一个快速地在我们头顶掠过的光环。”
“会使用法术使体检变得方便了许多。”康德评价道：“卡拉迪亚会设置军检，国民的健康检查会在一年当中安排一次。”
“人族的体质可说是很脆弱的了。”埃布尔说道：“这里的体检也是用法术进行的吧。毕竟这些医生都来自精灵族。”
“或许吧，不过应该会耗上更长的时间。”康德想了想，说道：“这间医馆内，有你熟悉的面孔吗？”
埃布尔闻言伸直了背，转头打量了周围一整圈。最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感受到的是，这里每个精灵身上的气息都很陌生。”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这座医馆的历史什么的。”康德微笑着建议道。
“可以啊，不过还是等班达克的就诊结束以后吧。”埃布尔点头道：“现在我的脑子里只装得下这一件事了。”
康德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两人在休息厅待了两个小时左右，不知不觉到了午餐的时间。时不时有精灵推着餐车从两人的身边路过。
埃布尔扭了扭脖子，站起身向窗外望去。发觉现在已经到了正午，太阳正在蓝空之上熠熠发光。
“还以为我们能够早点赶上呢。原来一个体检，真的需要这么久啊。”埃布尔摇了摇头说道。
“班达克！”此时康德一眼瞟到了穿着患者服装的班达克，立即举起手向他打招呼道。
埃布尔更是直接迎了上去，在看到班达克手臂上的针孔后，担心地问道：“体检怎么样？你的身体没受什么影响吧？”
“没事。”班达克摇着头说道。慢步走到康德的身边走下。
康德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开口道：“收到检查结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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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检查的结果会直接交给医生，在就诊的时候，由医生转交给我。”班达克看起来无比恍怔，愣了一会儿后，才回答道。
“你怎么了？”埃布尔举起手在班达克的面前晃了晃，关心地问道。
“刚才检查的时候，我看见，我的血是绿色的。”班达克一脸费解地说道。
“绿色？”埃布尔与康德震惊道。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班达克挠了挠头，皱着眉回应道：“只是我发现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的血，颜色很奇怪。看起来像是绿色的。”
“为你体检的精灵说了什么吗？”埃布尔追问道。
836章：医生给出的建议
“没有。”班达克叹出一口气，回答道：“不过等会儿见到医生，他应该会跟我解释的吧。”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变得低沉了起来。
一名精灵走近他们，向班达克说道：“班达克先生，你可以去见医生了。”
“好。”班达克点头道，站起身走到了精灵的面前。
“请问我们可以陪着他一起去见医生吗？”康德望着这名精灵，开口问道。
“可以的。”精灵点头道。
康德站起身来，与埃布尔跟在了班达克的身后。精灵助手带着他们离开了医馆的一楼大堂。来到了二楼的就诊间。
“这里是？”埃布尔奇怪地问道。二楼的就诊室明显比一楼的诊室冷清了许多。并没有拥挤的人流，而且各个诊室占地极宽：每个诊室的门前甚至还种着植物，或者饲养着猛兽。
精灵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了一间门前设有假山颖泉的诊室前停下，开口介绍道：“班达克先生的病情比较特殊，我们只能擅自将他转向了特级病人的行列中，并找来了对应的医师看诊。请各位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康德点头道。在心里默默地赞赏了医所的服务态度。
“各位请进吧。”精灵助手躬身有请道：“医生随后便会赶到。”
“医生还没到吗？”埃布尔疑惑地问道。
“嗯，因为特级的医生平常都会在外游诊。只有遇到特殊的病例，才会赶回来。”当精灵助手说到‘特殊’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在班达克身上停留了几秒。
“那好吧，辛苦你了。”班达克微微弯腰回应道。
精灵助手在把它们送进门内以后，便转身下楼了。
埃布尔走在队列的末端，将诊室的门抵至了墙壁。康德与班达克已经在室内找了一张长椅坐下。
看到种在墙角，焕发生机的小花园。埃布尔惊讶道：“这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可太不一样了。”
“或许这就是特级医师对诊室环境的要求吧。”康德并没有怎么在意室内的别样装设。漫不经心地评价道。
“既然那名医师现在仍还在外出诊，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病情的？”班达克疑惑地开口道。
“或许是由什么特别的联系方式吧。”埃布尔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以前见过一些东方的道士，他们似乎就会‘千里传音’什么的。就近来说的话，之前我们见过的龙族也是通悉这个本领的。”
“这样啊...”班达克默默念道。
康德瞥了埃布尔一眼，说道：“看来这岛上的精灵，不仅文化脱节了，体质也脱节了。或许你能向他们学一招此类的技巧。回去以后，平日里有什么事，也就不用劳烦老精灵王亲自奔至卡拉迪亚的城门下了。”
“这...”埃布尔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只不过，没等话说完——一股强大的气场的靠近，让埃布尔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极速地跳动了起来。
“谁？”埃布尔僵硬地扭过头，向门口望去。
看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身披着医所的制服，腿脚生风地从门廊走了进来。
这位精灵看上去已经临近百岁，比老精灵王都大上了一轮。他的皮肤接近珠宝的银白色，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是瞳孔中的锐利却如手握精准的手术刀般，似要把人从里到外刨析个透。
与康德的王者之气不同，这名医师的气质是冷静而又谨慎的。
“你好，医生。我是就诊的患者，班达克。”班达克主动走上前伸出了手。
“嗯。”精灵医师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布兰登。这两位是？”
“是我的...朋友。”班达克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康德与埃布尔的身份。犹豫地开口道。
“好。”布兰登抬眼瞟了一眼康德与埃布尔。微微点头道：“因为时间不多，我们就赶紧切入正题吧。”
“是。”班达克规矩地在患者座上坐正，点头回应道。
“我已经看过了你的体检检查结果。”布兰登抽出一页稿纸，一边做记录一边说道：“我想你或许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如何制成的。不过这是你的私事，我们讨论的主题并不是这个。”
“嗯。”班达克接过了布兰登随手递过的检查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
不过报告上的数据报表等，他并没看得懂。看得一脸迷惑。
“你现在的体内有一种毒性很强的虫蛊，仅凭岛上的医馆的设施与储备，是无法对你进行治疗的。”布兰登医生解释道：“现在有几种对应方案供你考虑：一、回家，等待死期到临或者找个时间点自杀。现在到虫卵将你完全吞噬的日子，大概还有两个月左右。二、找到那个给你下蛊的人，让他给你解药。这是我个人最推荐的方案。第三、抱着二分之一的希望，进行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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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血是什么？”班达克在听过前两种方案后，脸色已经接近苍白。在医师说出‘换血’二字的时候，眼神一亮，开口问道。
医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就是通过法术将你身上的血液净化。这种法术可以治疗任何病症。我需要申请资历更深的医生前来帮忙才行，你们也得支付相应的高昂费用。并且在这种治疗过程中，患者会经历极端的痛苦，也有人在法术的执行过程中直接痛死过去的。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不会做出任何赔偿。”
“成功的几率呢？”埃布尔沉声问道：“可以达到几成？”
“五成。”布兰登面无表情地说道。
“失败了的话，我会怎么样？”班达克沉下眼眸，说道。
“会被法力反噬，暴毙而亡。”布兰登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你们可以先商量，再做出决定。手术的经费需要一百金币，希望你们能量力而行。”
“好，我们知道了。”康德点头道。
“谢谢你，布兰登医生。”班达克站起身说道：“我们会仔细考虑的。”
837章：开始行动的领主
“最近几天，我都会待在小镇上。你们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问我。”布兰登放缓了脸色，说道：“其实安静地享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段时光也没什么不好的。一百金币，完全可以过上任何你想过的生活。”
“嗯。”班达克默默地点头道。
三人就此告辞，离开了医所。在回到旅店的路上，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直到班达克在走进客房后，径直地走向了自己的卧房，康德才向埃布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去。
“班达克，待在卧室里做什么？”埃布尔轻声问道，并推开了轻掩的房门。
在看到班达克从行李箱中抽出一把刀刃以后，埃布尔大惊失色地跑了进去，一把拽过班达克紧握着匕首的右手：如今班达克失去了武力，在力量方面是敌不过魔武双修的埃布尔的。
“你打算做什么？”埃布尔大声质问道。
这番动静引来了在正厅闲坐的康德，当两人僵持的背影映入眼帘后，康德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失望。在他心里：班达克不是会寻短见的人。现在的举动实在是超乎预料。
“...对不起。”良久，班达克将手上的匕首扔在了地板上，丧气地向埃布尔与康德介绍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太颓废了，想要通过一些外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你绝对不可以伤害你自己。”埃布尔认真地盯着班达克说道。
“对不起。”班达克反复念道。
“我们会找到皮克的，龙族，侏儒族，地精族都会帮我们的。”埃布尔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是这皮克飞到了小岛外，我也要把他逮回来，让他交出解药。”
“嗯。”班达克默默点头道。
“那个医生提的是什么馊主意，没有十成的打算就想要让患者以命相搏。”埃布尔愤然道：“以后我们别再去那个医馆了。”
“蛊毒已经侵蚀到了班达克的血液，这代表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康德淡淡开口道：“埃布尔，你过来帮我研墨，我今晚就把信写出来，找人带上山。”
“是。”埃布尔立即回应道。在离开房间之前，把地板上的匕首拾了起来，一并带到正厅。
康德走到自己的房间，翻出纸和笔墨。带到了客厅。
埃布尔把烛台拿到了茶桌上，用于写信时的照明。
“埃布尔，你跟我去见这旅店的老板。”康德将两封信揣在怀里过后，对一旁的埃布尔吩咐道。
“留班达克一人在这房间内，真的没关系吗？”埃布尔犹豫地问道。
“他要是真想做些傻事，我们也是拦不住的。”康德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淡然地回应道。
虽然语气听起来满是沉静，但在康德的身边待得有一段日子的埃布尔已经察觉到了康德胸中的怒火。只能怯怯地跟随着康德脚步，走出了客房。
一直待在自己卧房内的班达克，听到玄关处的关门声后，缓慢地起身走到了客厅。在茶桌边坐下，看到依旧燃烧的烛台，与展开的宣纸，班达克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我该怎么办...”
“伙计，你看到你们的老板了吗？”埃布尔走到柜台前，向一名面生的侍者问道。
“老板他外出了。两位大人有什么事吗？”侍者低下头问道。
“我们这儿有两封信，需要加急运上山。”康德解释道：“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找个可以跑腿的，帮我们把信带到侏儒国去。我们负责所有费用。”
“大人你是找侏儒国的侏儒匠人吗？”侍者开口问道。
“对啊。”埃布尔肯定道：“不过这两封信需要分别送往不同的地方。另一个地址是地精国的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