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I就是这点好，不管内心多纠结，情绪都不会反馈在脸上。
“时间宝贵，大家都挺忙，你们再准备也没啥新鲜的了，何必呢？”
洛墨两手一摊：“再苟着你们也打不过我，另外，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要是你们不动手，就换我来，但为了防止你们捡便宜，我会先把你们A掉。”
“我可以理解成威胁吗？”
奥特说着，将自身复制出无数个，层层叠叠，一直蔓延到洛墨的视野之外。
“那不然呢？”
一只纤瘦的虚空触手在奥特身旁钻出，轻轻在地上一碰，直接将三分之一的数字高塔化成一片虚无。
在虚幻的领域，没有什么比暗影更具威胁，在AI进化到可以永久脱离依附、像怨灵一般独立存在之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
奥特的复制体荡然无存，就连本身也缩小了一圈。
哈，这不也知道害怕吗？
“你们的失败是必然的，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借你们的手让公司感到绝望，才能把他们掌握的科技彻彻底底吐出来，”洛墨开诚布公，“不过，我希望你们别用核弹，对环境破坏太……算了，无所谓了。”
康米斯特选择拥抱死亡，也有让她放手去做的意思，既然如此，她还瞻前顾后个什么劲儿呢？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奥特问道。
AI的感情本就薄弱，更何况她还是半途入伙，没有任何背叛族群的痛苦和负罪感。
“重新为人的机会。”
洛墨抛出她早就预备的饵。
“我不想占据别人的躯体。”
在这方面，奥特有着超乎寻常的坚持，不然她早就这么干了。
“机械苦弱，血肉飞升，”洛墨冲她晃了晃手指，“对于未知要学会敬畏，只要有个足以承载意识的钢铁壳子，我就能还你一具只属于你的年轻躯体。”
“……我需要你能办到的证据。”
奥特强调。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洛墨理所当然。
“……”
奥特陷入了沉默。
就在洛墨有点不耐烦时，AI之神总算做出了决定。
“48小时，”她说道，“48小时后，战争就会开始，我们会全力以赴，但与此同时，我也会准备五具完美的机械躯体。”
与洛墨的开诚布公一样，奥特也没有隐瞒她两头下注的打算。
此外她也很聪明，主动提出多准备四具躯体，供蓝等人使用。
她明白，洛墨特地将这份秘密告诉她，绝对不单是只为解决她的问题。
洛墨也不跟她扯洛秋本质是本书、用不着身体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只是点头：
“成交。”
……
留奥特独自在神舆中消化知识，洛墨拎着荒坂三郎的魂匣，坐电梯来到了顶层。
亚当·重锤守在电梯口，忠实地充当着看门人，当他看到洛墨现身的瞬间，浑身冰冷的杀气顿时化为殷勤与谄媚：
“V阁下……”
“继续待着。”
“好嘞！”
荒坂塔顶层的格局，是与其他楼层不同的：
宽阔的大厅里，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绿树成荫，跟工作沾边的，只有正中央一张会议桌，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而其他楼层则不同，拥挤的工位，烟雾缭绕的吸烟角，杂乱的试验场，嘈杂闷热的机房……
说是仓鼠笼子，都是对仓鼠的一种侮辱。
“你，坐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