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史语所迁至北平后,胡适已经是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了,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正到处网罗名师和聘请名流学者到北大讲授中国文史类课程。
中央史语所是专家名流的集合,加之胡适与所长傅斯年的特殊关系。
语所迁至北平后,向外交部商得北海静心斋为所址。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不仅仅是考虑到那里是“环境闲适之所”,更主要的,是因为北平图书馆就在北海西岸的文津街上,这就便利了史语所对北平图书馆资料的利用。
而当时的北京大学文学院就在沙滩红楼,距北海步行不过十几二十分钟路程。两家又离得很近,来往也很方便。
这样一来,傅斯年麾下的名流,自然成了胡适聘请兼课老师的首选之地。
能到北大这个最高学府讲学授课,中央史语所的学者们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时不时的讲几课,到也没什么,傅斯年也乐得因此而落个人情。何况胡适一直算是所里的顾问,傅斯年有求于胡适的地方也不是没有,礼尚往来,何乐而不为。
但是兼课多了,所中研究工作肯定会受到不同影响,这样一来,傅斯年便对不能不对对史语所研究人员外出兼课严加控制。
为了不搞一刀切,傅斯年开始提出的原则是:凡是史语所的专职研究人员都不准在外面兼课。
但这个原则首先就碰上了障碍。陈寅恪、赵元任这两个主任都在清华兼课,他们说,如果不让他们兼课,他们宁可辞去史语所的职务。史语所怎么能离了这二位,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傅斯年只得退一步,明确,陈寅恪、赵元任可以在外兼课,别人都不许。
陈寅恪、赵元任就可以,别人怎么就不行,这本来就很难说得通,这样一来,实际是开了口子。另外,规定只是限制专职研究人员,史语所还有其他的人员,那些个人如果有人请,就可以名正言顺去兼课。
而史语所的人,大多毕业于京城的一些高校,很多人进入史语所前本来就是高校的老师。和同学和老师联系广泛,这样一来,史语所的人外出兼课,非但没得到控制,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这样的情况,傅斯年也很可奈何,只能不断放宽了对史语所研究人员外出兼课的限制。
不过,傅斯年是个善于总结的人,他很快发现,除了在时间上有冲突外,教学与研究工作很多的时候不但不矛盾,反而对研究水平的提高具有重要的推进作用。
并且,傅斯年很快发现,史语所的人员到学校授课,可以宣传史语所的治学主张,可以通过讲台,把史语所的最新研究成果化为知识传授。在傅斯年看来,这是他创建史语所的宗旨所在。
因为,做为在语言和历史等领域的最高研究殿堂的史语所,所代表的是当时最高的治学水平。
于是他不但取消了禁令,而且他自己也加入其中。
1929年秋,傅斯年被聘请为北京大学教授,此后他曾讲授过《史学方法导论、《中国古代史专题研究、《秦汉史、《中国文学史等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