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的眼里似乎放弃了什么,仅仅瞬间的决定,果断的不再等待装置的启动,虫化再次显现,仿佛要拼死一战了。
而在左弦怀里的阿瑞斯立刻就要再次虫化,张开手臂护着左弦后退。
在他虫化前的瞬间,从另一侧,一道完全看不清形状的影子直接冲向了毒隐翅。
锵的一声,仿佛利刃碰撞发出尖锐声响。
阿瑞斯终止虫化,借着空隙抱起左弦飞快的后撤回到了向前两步前来接应的玄黑驾驶舱内。
左弦趴在阿瑞斯怀里,扭脸看过去,不远处的对战速度快得,已经看不彼此的身影了,只能在几处光影闪烁后,传出对撞厮杀的蜂鸣声。
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上背部,脖颈和侧脸被那人的额头轻轻的蹭磨,左弦回头看过去,感到惊讶的是,这么主动的人竟然是极其内敛的廷后。
从机甲内脱出,扑向自己雄主的阿后,连蜓翅还没来得及收回,满脸的委屈和心疼。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了的指挥官,连忙转身扑向廷后,随即被一个莽撞的军雌一起抱进怀里。
“雄主!”难得两兄弟整齐的呼唤着左弦,然而那其中的声音除了焦急赶路,心脏剧烈跳动的喘息,还有忍耐到极致处发泄的颤抖。
“我在,我在。我没事。”左弦从善如流的一一吻过军雌的眼睑,试图将内里的难过驱散。
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零尔,只是一个眼神,便心有灵犀得轻轻点了点头。
那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军雌们眼里的心疼软软的揉着左弦的胸腔,逼得指挥官深吸了口气,才笑着抚摸上廷后的脸。
“看到了?”左弦轻声地问,直到廷前翘着嘴点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解释,指挥官才知道,原来在左弦来到z-370时,阿垒就闻到了他的味道。
信息素繁杂的战场,标记也很难感知到雄虫,更何况一开始他们还都包裹在机甲之中。
只有茧化成功后,不在忧虑虫化引起的坍缩、狂暴,虫化后防御近乎敌的阿垒,闻到了空气中夹杂在冰雪里若有若的左弦的气味。
第一时间,提琴小队就知道他们的雄主来了!
但是他们是军雌。第三军是主星的第一道防线,身边都是他们的战友,对面的是狂暴程度最深,他们认知里能遇到的最为凶残的敌人,失去理智,只剩下嗜杀的本能。
第三军每一个人都知道,一旦他们在这场战役中落败,那他们远在主星的亲人,一能够幸免。
作为特战小队的中流砥柱,提琴不能离开。
带着这样的的念头,他们在狂暴军雌最凶残的战线,更加勇猛、浴血厮杀。
然后没过多久,左弦的气味消失,应该是进入了地心的那段时间。
而后不知为何,左弦的气味再次出现,而狂暴军雌的攻势减弱,第三军一线得以喘息,就在封湖下令收束队形,彼此靠拢的瞬间,因为左弦留在他们身上的精神力,他们的意识被拖入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在那个陌生的幻境里,雌虫们看着彼此的精神体,军雌们为没能在战场上保护自己的雄主而愧疚,是以在雌君冷漠的视线里抬不起头。
不过显然尼亚并不是在责怪他们,而是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恰好能看到老旧显现玻璃的倒影里,那个和自己雄主有八分相似的孩子,遍布整个后背的斑驳痕迹。
零尔则站在远处,看着窗外,大雨倾盆,带着点点青草香的咸涩海风扑面而来。
难怪当时的左弦在基因暂时稳定的情况下还会失控,原来是艾兰德的味道勾起了他最脆弱的记忆。
他们只是旁观而没有感知,所以幻境里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很短,但却异常的难熬。
直到离开幻境,军雌们都难以回神。
战场血腥的刺激让军雌们血脉偾张,在队长的带领下,提琴们一路杀穿狂暴军雌的战线,循着气味来到了自己雄主身边。
而他们在看到自己的雄虫可能被伤害的瞬间,封湖和丹尼尔直接虫化,飞扑了过去,胡蜂和螳螂配合压制着毒隐翅,打做一团。
而阿垒从来到z-370便一直维持着虫化,此刻很是自如的在毒隐翅攻击时伸展护甲挡下全部的伤害。
阿瑞斯紧紧环在腰间的手不愿意放开,左弦也不挣脱,只撑着廷后的肩头,挺着上半身凑近廷前,好笑的舔过他脸上掉下来的泪珠,故意打岔笑着问:“我小时候长得很乖吧?”漂亮的睫羽尖带着点点冰霜,俏皮的眨了眨。
果然,性子耿直的廷前一愣神,习惯的点头回应。
只有廷后越抱越紧。
左弦任由他搂着,手轻轻的插入棕色的发丝顺着,唇瓣在发间蹭过,缱绻缠绵。
除了姿势有些别扭。
许是实在被左弦吻得不好意思了,廷后主动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专注的看着左弦,难得没有结巴:“雄主没事就好。”
只是声音哑哑的。
左弦奈,只能强硬的又把廷前拉回来,抱着老婆又亲又啃,直到外面一阵冰川被砸陷开裂的声音响起,廷后本能的挣脱,转身护住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