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打,楚汉卿憋在胸口的那团气回把自己炸死,以慰先去的兄弟。可军部的命令是攻击立止,若让他打了,到头来还是个死,即便不死,楚家几代的基业也毁了。两条路都不能选,唐基只能拖。
气的半死的楚汉卿,以为唐基带着他的官兵们离开后,不会再来,势必是要阻止他进攻。没想到,这时唐基却出现了。他无论如何也玩不过唐基的。
楚汉卿拔了枪便大步迎过去,一边打开了保险,于是唐基便站住了,他并不是个被枪指着面不改色的人,也不想装。
唐基:“这是做什么楚侄,这又是做什么我就到处找,你就到处跑。我就到处补漏,你就到处闯祸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不能长出双长腿来就遛短腿老头子嘛。”
楚汉卿:“你腿不短,手也很长,准备了两年的进攻几十分钟被你拆了个干净。”
唐基:“拆这个拆字是从何说起先是楚家,后是楚师,从黑头发到白头发,我唐基碰到楚字又几时有个拆的时候”
他就摘了帽子让楚汉卿看他的白头,那并不用看,楚汉卿对他的每一条褶子几乎象对自己的掌纹一样熟悉。
楚汉卿:“我三十五,认识你三十五年了。”
唐基:“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楚汉卿:“你去哪里了”
唐基:“去跟军部通话呀。违令不从,这么大的事,我这个专收后梢的能不跟军部通话吗”楚汉卿瞪着他,没有丝毫的信任,而唐基悻悻得几乎有些愤怒了:“你们楚家的人都好惹祸,永远是我姓唐的来挽回我两条老腿扛一张老脸,力求挽此局于狂澜啊”
楚汉卿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把枪收了,他打不下手,然后他掉头就走,是要离开这里的架势。
唐基就跟着:“走慢一点。要不要脱了鞋子让你看我脚上的泡”
楚汉卿:“没杀你是因为杀也没用了,我杀光了我父亲的儿子,不想再杀他唯一的朋友。我知道你是怎么挽你的狂澜,你也不用挽了,雾很快就要散了。也别跟着我,现在杀头也不够时间把两团兵力送过怒江了,我闯不出祸来了。”
唐基:“就够时间把你自己弄过江去送死”
楚汉卿:“我在乎的人都在对岸,就要死了。活着的人我已经得罪光了,不用再在他们眼前丢人。”
唐基:“这又是说什么话上级对师座此次渡江做火力侦察地奇着险着大为激赏,军座都说要破一下酒戒,携众为你举杯遥祝”
楚汉卿愣了一下,站住了,诧异兼之愤怒:“什么什么什么火力侦察”